陸璟珩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公安沒來。
肯定哪里出了問題!
他不動聲色地將阮文護在身后,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像一頭隨時準備撲殺的獵豹。
“阮同志,陸營長,可算把你們給盼來了。”陳成端起酒杯,沖他們遙遙一敬,那雙三角眼里,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和淫邪,“我這兒,可是等候多時了。”
“公安的人呢?”陸璟珩的聲音冷得像冰。
“公安?”陳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他身后的幾個混混也跟著哄堂大笑。
“陸營長,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兒是黑瓦巷,不是你們大院,這兒,我陳成說了算!”陳成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今天,你們倆,誰也別想囫圇著從這兒走出去!”
陸璟珩笑了,是那種在靶場上打出滿環(huán)后,看見對手脫靶時的笑,帶著點懶洋洋的,卻又讓人頭皮發(fā)麻的痞氣。
“就憑你們幾個?”他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jié)發(fā)出一連串清脆的爆響,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盛宴奏響前奏。
陳成臉色一變,他最討厭的就是陸璟珩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給我上!”
陳成往后一退,抄起桌上的酒瓶,“廢了這小子,那個女的,留活口!”
一聲令下,幾個地痞流氓怪叫著就沖了上來。
最前面的一個,手里拎著條板凳,照著陸璟珩的頭就砸了下來。
陸璟珩不退反進,身子微微一側,輕松躲過,右手閃電般探出,扣住對方的手腕,順勢一擰。
“咔嚓!”
骨頭斷裂的脆響,伴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在昏暗的茶館里格外刺耳。
那人手里的板凳脫手飛出,陸璟珩抬腳一勾,板凳腿穩(wěn)穩(wěn)落在他手里,反手一記橫掃,正中另一個撲上來的混混的膝蓋。
那人腿一軟,跪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叫喚,后腦勺就被陸璟珩用板凳腿不輕不重地磕了一下,眼一翻暈了過去。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陳成看傻了眼,他沒想到部隊里出來的,真能一個打好幾個。
就在陸璟珩被三個人纏住的時候,一個賊眉鼠眼的瘦子,繞到了阮文身后,搓著手,一臉淫笑地就想去抓她的胳膊。
“小美人兒,你男人不行了,跟哥哥玩玩”
他話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道銀光閃過,手腕上一麻,隨即一股鉆心的酸痛感,從手腕直沖天靈蓋。
“啊——”
瘦子慘叫一聲,半邊身子都軟了下去,想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臂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完全使不上力氣。
他驚恐地低頭,看見一根細長的銀針,正穩(wěn)穩(wěn)地扎在他的手腕上,針尾還在微微顫動。
阮文收回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她從布包里拿出一塊干凈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剛才捻過針的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臟東西。
這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陸璟珩趁機一腳踹開面前的對手,三兩步回到阮文身邊,將她護得更嚴實了。
“你沒事吧?”他壓低聲音問,眼睛卻死死盯著剩下的幾個人。
“沒事。”阮文把手帕收好,淡淡道,“他碰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