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戰的眼睛瞬間布滿血絲,他抓起集束手榴彈的瞬間,段婉像母豹般將他撲倒。
“你想讓兄弟們的血白流嗎?”
她指甲深深掐進他的手腕,聲音里帶著冰與火的撕裂感。
沈戰的下頜線繃得像拉滿的弓弦,最終重重砸下拳頭:“林濤!全火力覆蓋!一發不留!”
最后的炮彈在美軍裝甲群中綻放死亡之花,一輛謝爾曼的danyao艙被引爆,炮管像融化的蠟燭般垂落。
但鋼鐵洪流仍在前進,履帶碾過凍土的聲響如同死神的磨刀石。
“上刺刀!”沈戰的命令回蕩在陣地上。
殘存的戰士們沉默著裝上刺刀,金屬碰撞聲像是為亡靈奏響的安魂曲。
南方軍區指揮中心,巨型電子屏上的態勢圖正被紅色潮水一點點吞噬。
“他們到極限了。”
參謀的聲音輕得像怕驚醒亡靈。
陳將軍的軍姿紋絲不動,只有太陽穴暴起的青筋泄露了情緒。
屏幕上,沈戰帶領最后的戰士挺起刺刀,寒光在雪地上連成一道細弱的銀線,正迎向鋼鐵洪流。
“他們本可以”年輕軍官的喉結滾動著。
“軍令如山吶”陳將軍的聲音突然蒼老十歲,“一步不退,這小子身上長了軍人的骨頭。”
屏幕上,刺刀的寒芒與鋼鐵的冷光終于交匯,像一場遠古時代的長矛對陣坦克的悲壯史詩。
沈戰的身影在炮火中時隱時現,他手中的刺刀反射著冷冽的寒光。
身后僅存的三十多名戰士排成一道單薄的散兵線,刺刀如林,迎著美軍坦克的鋼鐵洪流沖鋒。
“為了祖國!”
沈戰怒吼,聲音在baozha的間隙中撕開一道裂縫。
美軍的機槍手顯然沒料到,這群大夏人會以如此決絕的方式發起反沖鋒,短暫的遲疑后,1919重機槍的子彈潑灑而出,前排的幾名戰士像被無形巨手擊中般倒下。
但剩下的人沒有停下,他們的腳步踏過戰友的尸體,刺刀直指敵陣。
一輛謝爾曼坦克的炮塔緩緩轉動,75主炮瞄準了沖鋒的人群。
“散開!”段婉尖叫道。
但已經來不及了。
“轟——!”
高爆彈在人群中炸開,氣浪掀飛了數名戰士,破碎的肢體和凍土混合在一起,血霧在寒風中凝結成細小的紅色冰晶。
沈戰被沖擊波掀翻,耳中嗡鳴不止,視線模糊。
他掙扎著爬起,看到段婉正半跪在地上。
她的左臂被彈片撕開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在雪地上,像一朵朵綻放的梅花。
“還能動嗎?”沈戰嘶啞地問道。
段婉咬牙點頭,用右手撿起地上的一支buqiang,裝上刺刀:“能,死不了”
美軍步兵顯然被這種近乎zisha式的沖鋒震懾住了。
他們的射擊節奏開始紊亂。
沈戰抓住這一瞬間的混亂,帶領剩余的戰士突入敵陣。
刺刀捅進第一個美軍士兵的胸膛時。
他感受到肌肉和骨骼的阻力,溫熱的鮮血噴濺在他的臉上。
“殺!”
戰吼在雪原上回蕩,刺刀與槍托的碰撞聲、骨骼碎裂聲、瀕死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一輛謝爾曼的機槍手被沈戰一槍爆頭,尸體癱軟在炮塔上。
段婉躍上坦克,拉開手榴彈的保險栓,從艙蓋縫隙中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