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德義故意走在了最后,等李治趕上來,他停住腳,回頭意味深長地笑笑,輕聲道:
“呵呵,李秘書,真沒看出來,深藏不露啊”
李治愕然,這“深藏不露”又是從何說起?
眼看著幾個人走進了電梯,電梯門慢慢關(guān)上,他還站在那里,半天沒回過神來。
李治低著頭,默默走回辦公室。
他坐在沙發(fā)上,緊著眉頭反復(fù)琢磨了老半天,還是沒理出半點頭緒來。
李治隱隱覺得,這事似乎和縣委書記莊永年有點關(guān)系。可想破腦殼,也想不出自己和他有何交情。
算了,反正就要走人了,就不去費這個腦筋了。他使勁甩了甩頭,忽然覺得這一切很好笑。
手腕還是有些腫痛。
這事,難道就這么算了?李治心有不甘。可想來想去,也沒有什么好法子。
事情雖然是苗所長和兩個民警干的,但說到底,根子還在茍永強身上。
打落牙齒肚里吞。
他手里無權(quán)、背后無勢,就算茍永強不搭理他,他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樣。
投訴,上訪?!
先不說成功的概率有幾成,就是這個臉,他也丟不起。
不在那個位置,說話屁也不是,狗都不理。
想起在派出所里尷尬的一幕,李治的心又一次被刺得一陣發(fā)痛。
官場沒權(quán),就跟男人沒了鳥一樣。一個太監(jiān),其余只能干瞪眼、辦不了事。
只可惜自己的向上之路,還沒開始真正起步,便被迎頭切斷了。
李治又悔又惱,他傻愣愣地盯著腳底下的地板,恨不得在上面看出兩個洞來。
“小李,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神思游移間,李治聽到有人在喊。
他眼神一動,目光在辦公室轉(zhuǎn)了半圈,才落在了站在門口的沈文強身上。
“小李,怎么回事?我都叫了你兩遍了,還沒聽見啊。”
沈文強臉色有些不好看。
“沈縣長,我我剛才在想事情”
“哼那你來。”說完,沈文強背過手去,轉(zhuǎn)身就走。
“哎”
縣長親自來請,不知道又有什么倒霉的事。李治心里一陣發(fā)慌,伸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三步并作兩步跟了出來。
他心中忐忑,盯著沈文強的背影,愈發(fā)有些無措。
“小李,你先坐下。”進了屋,沈文強轉(zhuǎn)過臉來。
李治偷偷瞅了他一眼,小心地將身子挨在了沙發(fā)邊上。
沈文強在屋里來回踱了幾步,低頭沉思好一會兒,走到李治對面坐下。
李治心神不定地望著他。
沈文強的目光在李治臉上爬來爬去,李治沒來由地一陣慌亂。這時,只見沈文強一皺眉,一臉嚴肅,眼神里充滿懷疑:
“小李,你老實告訴我,你和莊書記什么關(guān)系?”
我和莊書記能什么關(guān)系?!
李治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