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異常安靜,楚紹南的手有些顫抖的放在了門前,卻有些不敢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盡管他面上不為所動,心里卻早已經是聲嘶力竭——
為什么,為什么白澤語會突然對溫舒唯下手?
難道是為了報復白綺的死嗎?可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不應該開心才對嗎?
楚紹南心中茫然,不明白心底的慌亂是從何而來,良久,他才終于鼓足了勇氣,朝里面走了進去。
房中并沒有白澤語的身影,只有溫舒唯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
她之前的衣服被人扯落在地上,身上已經換成了酒店的睡袍,衣帶雜亂。
剛才這里發生過什么,已經不言而喻了。
楚紹南雙目猩紅,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來,只好脫下了外套,把溫舒唯從床上抱了起來。
他的動作驚醒了溫舒唯,她虛弱的醒來,看著楚紹南露出了抹慘白的笑來,似是譏諷,又像是解脫。
“放過我吧,好不好?”
楚紹南聽到懷中的女人絕望的聲音,腳步一頓,手卻把她抱得更緊了些。
“不可能。”
這是楚紹南的回答。
溫舒唯的右臉上還帶著一片紅腫的掌印,在聽到楚紹南回答的瞬間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楚紹南用最快的速度把溫舒唯送到了醫院。
出于某種莫名的原因,他并沒有去白萱住著的醫院,而是選擇了另外一家,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被他用前所未有的手段消除了痕跡。
只是這筆賬,遲早要跟白澤語清算。
楚紹南坐在溫舒唯床邊,卻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白澤語到底是白綺的哥哥,現在為了報仇傷了溫舒唯,他應該開心才對,怎么可能為了這個女人去找白澤語的麻煩?
楚紹南一再暗示自己平靜下來,可看到還在昏睡著的溫舒唯,終究是沒忍住,把桌上的水杯全都砸在了地上。
“病人需要休息,你這樣會嚇到她的。”
護士聞訊趕來,見病房里一片狼藉,有些不滿的朝著楚紹南說道。
剛才溫舒唯被送進去檢查的時候,楚紹南并沒有跟著,
現在見到護士出現,他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她的傷怎么樣?”
護士只顧著整理地上的碎片,并沒有聽到他的問題。
楚紹南只好再問了一遍,聲音嘶啞,護士這才回過了神,“病人的情況還好,主要是身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楚紹南就已經逃一般的離開了病房。
只留下護士一人站在那里莫名其妙:“不就是后背的傷裂開了嗎?這人怎么激動成這樣?”
楚紹南一路沒停,直到坐在車上的那一瞬,才解脫般的癱在了座位上。
溫舒唯,他名義上的妻子,今晚被另一個男人這樣對待,他本該讓那個男人付出該有的代價。
可是偏偏,那個人是白澤語,他的存在,好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楚紹南對白綺的情意,以及,溫舒唯曾經做過的一切……
楚紹南之前最看不起那些喝酒買醉的人,今晚卻第一次被逼到了這樣進退兩難的地步。
原來溫舒唯受傷,他心里也會這么難過?,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