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越過警戒線,踏入房間。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嗆得他鼻腔發酸。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這房間本身的緣故,他脊背驟然竄起一絲寒意。
大夏天的,仿佛在一瞬間到了冬天一樣。
不過這感覺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他向來不相信那些所謂的靈異事件。
他深吸一口氣,語帶傲慢道:“老李,又遇上什么難題了?先說好,想從我這兒撬答案,得補償,至少把我的工資給了。”
李國林臉上掠過怒意,冷冷道:“讓你進現場,就是天大的補償了,別忘了,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切!”林硯嗤笑一聲,“誰稀罕到這充滿死亡氣息的現場來?小爺不伺候了,賺錢活命去,不然等著餓死?”
李國林冷哼一聲:“要滾就滾快點,不過到時候怪說我,沒告訴你陳芳案的進展。”
“陳芳的案子?”林硯雙眼瞬間瞪圓,“難道跟陳芳有關?”
“要不然我怎么會讓你進來?”李國林冷冷地說道:“老子還不是為了你,別以為沒有你,我們就破不了案子。”
林硯咧嘴一笑,“李隊說的是,誰不知道您宰相肚里能撐船?別那么小氣,給我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滾了?”李國林冷哼問道。
“嘿嘿!”林硯急忙笑道:“不滾!肯定不滾!”
“哼!”李國林冷哼了一聲,將一張封好的紙片遞過去,“自己看吧!”
林硯接過紙片,臉上吊耳攔擋的笑容瞬間消失,驚訝地叫道:“這是夏雨晴的‘懺悔書’?”
林硯仔細閱讀著上面的內容,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上面寫著,夏雨晴的懺悔,說是她教唆項思思出軌,是她害了項思思,也是她害了李飛。她自覺罪孽深重,祈求李飛和項思思的原諒。
他撕開密封袋,湊近細嗅,紙上只有墨水和夏雨晴的氣息。
這說明這份懺悔書不是偽造的,而是夏雨晴親筆所寫。
然而,林硯很快察覺異常,這字里行間浸透愧疚,卻毫無求死的意思。
這更像是一封因懼怕李飛和項思思冤魂索命而寫的悔過書,并不是遺書。
況且,以夏雨晴昨日的言行,根本看不出半點輕生征兆。
還有,夏雨晴與項思思雖稱閨蜜,在他眼里,不過是在利用項思思釣凱子罷了,哪有什么生死情誼,更別說為其自盡。
林硯頓時陷入沉思,一股無力感悄然蔓延。
這案子的復雜程度,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
那個幕后黑手,也遠比他想象的兇殘,狡猾得多。
見林硯愁眉緊鎖,李國林不由問道:“怎么?大偵探也束手無策了?”
林硯沒有回答,反問道:“能看看zisha現場嗎?”
李國林微微頷點頭,指向衛生間。
衛生間內,夏雨晴光著身子躺在浴缸里,面色慘白如紙,與缸中猩紅血水形成刺眼對比。
她唇色青紫,顯然已死去一段時間了。
見林硯進來,負責尸檢的秦悅推了推眼鏡:“大偵探,要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