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離擺了擺手:“莊警官禮數周全,我沒有不受的理,更何況您師妹剛才也是因為我才起了脾氣,她人還是不錯的。”
柳在溪在心里偷偷罵他,明明比她們兩個人要小得多了,怎么還在這兒裝腔作勢的,讓人聽著心里難受的緊。
莊雨眠沒應聲,瞧瞧給柳在溪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她先按捺下來心里的那股子不服氣,老老實實的把這頓飯給熬過去。
年離看了陣這菜單,突然開口問:“莊警官怎么知道我小時候在粵州長大的?”
“問了時隊這不是想先打探打探您喜好再說?想要投其所好嘛,免得您再跟我家小師妹置氣。”
“有一說一,當時在省廳的時候好一陣子都沒吃過粵菜了,心里想的厲害,今兒個承蒙莊警官的照拂,倒是終于能嘗嘗了。”
柳在溪默默來了個白眼,壓低聲音湊近莊雨眠旁邊說了句“少年老成。”
“柳副隊,我耳朵沒有很聾。”年離嘴角含著笑,在菜單上畫下一個對號。
“我家小師妹脾氣不大好,一點就爆的,有時候你不去招惹她她都能反咬你一口,年警官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往心里去。”莊雨眠笑著打哈哈,生怕年離真的記恨上柳在溪。
年離把菜單遞給莊雨眠:“我就看著點了兩道——剩下的還是交給您和柳副隊好了,不過話說回來,您和柳副隊關系是真的挺不錯的。”
莊雨眠接過菜單就直接遞給了柳在溪:“雖說她比我小,但實際上我們兩個可是同一屆,叫師妹也是上警校那會兒大家開玩笑的稱呼,那會兒她照拂我可比我現在關照她多的多,我如今這么做都是理所當然的。”
“你跟他講那么多干什么?”柳在溪嘟囔了句,也不顧年離到底會不會聽到了。
年離不吭聲了,他終究是年輕,比這兩位小了兩三歲呢,拿官腔這方面終究是比不過,更何況一個笑面虎一個真性情,本來是想裝腔作勢壓一壓這二位的威風,沒成想是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我點好了噢。”柳在溪把菜單重新放回到莊雨眠面前:“就是可能有點兒對不住年警官了,擅自把您圈的那一道白斬雞給換成了清蒸黃花魚莊警官她不大愛吃雞肉來著。”
“你別這個樣子。”莊雨眠輕輕捏了捏柳在溪玉白色的手腕,“年警官愛吃什么咱們就要什么,我這兒不妨事的,要不我給您再改回來?”
年離擺擺手:“不打緊不打緊,論理來說二位是我的前輩,我應當尊重二位才是,結果今兒個還自作主張端了架子,您二位可萬萬別見怪。”
其實如果細聽的話,他話頭里是摻雜著南方那邊的口音的,不同于女服務員剛才的吳儂軟語,他講起普通話來取書更像北方人,無非是細節處見真章。
“這有什么好見怪的。”莊雨眠一面把菜單遞給服務員一面說道,“年輕氣盛——本來就要的是這股子倔氣,而且你是從省廳來的,是厲害人物。”
莊雨眠說話都不用敬稱了,可見年離只要把架子一放下,她壓根也就沒把這毛頭小子放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