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華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我有辦法嗎?我為了不讓我爸媽知道我還有別的辦法嗎!我單方面跟那群家長承認(rèn)了是我殺了人——但前提是不讓他們告訴我父母,學(xué)校知道我也有被逼無奈的成分在,所以我只是被開除了,但這件事在我爸媽那邊是沒辦法解釋的,我告訴他們是我自己不想學(xué)了所以要輟學(xué),再后來,我就直接來京都打工了,一直到現(xiàn)在。”
柳在溪靠著椅背:“也就是說,所謂的江沐橙手中關(guān)于你的把柄,是你把那個男生推下去這件事,對吧?”
江沐華點了點頭:“沒錯,她說她會告訴我爸媽,我不能讓他們了解到這件事,雖然我不是親生的,但我愛他們的程度和親生父母沒有任何差別,我不能讓他們對我失望,輟學(xué)打工是小,但是如果真的讓他們清楚我殺了人,這可就成天大的罪過了說著只想給你一個人講,結(jié)果一來二去的還是說出來了,不過也沒關(guān)系,聽了就聽了吧。”
“但其實你因為這個,反而犯下了比原來那件事更嚴(yán)重的罪過,雖然法院會因為你坦白了事情經(jīng)過而酌情減輕判決,但你也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zāi)了。”莊雨眠沒有在意江沐華到底想不想讓她聽,反而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母嬖V了江沐華她未來可能會經(jīng)歷的。
“本來就都是我應(yīng)得的,又茍且偷生了幾年而已,知足了,不管對我做出怎樣的判決,我都不會抗拒的。”
柳在溪卻搖搖頭:“這些錯本來就不在你身上,是你強加給你自己的——你從來都是個好孩子,無能抵抗這人世間的惡意,不是你的罪名。”
“如果我也能這么想我自己就好了。”江沐華閉上眼睛,一道晶瑩剔透的淚痕從她臉頰劃過,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泛著光。
“你真的不知道江沐橙去了哪兒?”莊雨眠看不慣這種溫情戲碼,但她又不好意思和柳在溪明說,只能暗戳戳的提醒她該回歸正題了。
柳在溪聽見莊雨眠這樣問,心里也大概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江沐華卻跟當(dāng)了耳旁風(fēng)似的,壓根沒搭理她。
她無奈之下嘆了口氣,又問了一遍,江沐華的眼皮才略微動了動:“她沒告訴我,但我覺得她應(yīng)該還在京都”
柳在溪對江沐華的說法感到有些驚訝:“為什么?她專門讓你來做了障眼法,難道不應(yīng)該跑到更遠(yuǎn)的地方才對嗎?”
江沐華搖搖頭:“我說了,江沐橙這個人的行為習(xí)慣不能按常理來推測,她來京都可不是因為我在京都這邊能替她掩人耳目,更是因為邊倩小時候待的孤兒院就在京都,她來這兒,一定有別的目的,為了邊倩的目的。”
方才江沐華還裝作一副不明白有沒有邊倩這個人的樣子,但現(xiàn)在卻是直接把名字給說出來了,看樣子也沒有再遮掩下去的意思了。
“好,我們大概了清楚了,很感謝您今天的配合,希望下次見到你——你會比現(xiàn)在更幸福。”柳在溪站起身,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出門,臨走之前,也沒忘記給江沐華露出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