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在萬和集團總部的樓下，看到了周芷蘅。
她跪在大廈門口最顯眼的位置，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
頭發凌亂，臉色蠟黃，雙眼布滿了血絲，曾經那個因勞作而顯得結實的身影，此刻佝僂得像一只蝦米。
她看到我的車隊駛來，立刻連滾帶爬地撲了過來，卻被我的保鏢死死攔住。
“世初！世初你聽我解釋！”
她隔著人墻，聲淚俱下地向我懺悔。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都是我的錯！”
“都是張揚那個小人！是他挑撥離間！是他嫉妒你！才會害我做出那些混賬事！”
“世初，我做那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太怕失去你了！”
她哭得涕泗橫流，狼狽不堪，引得周圍路過的員工和記者紛紛側目，舉起了手機和相機。
我坐在車里，降下車窗，冷漠地看著她的表演。
太愛我？
愛到要把我關進豬圈？還是愛到要給我穿豬皮？毀了我的臉？
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我沒有下車，只是讓助理小陳，將一份文件遞了出去。
“周女士，這是顧總給你的?！?/p>
周芷蘅看到文件上“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瞳孔猛地一縮。
她瘋了一樣地搖頭。
“不！我不簽！我死也不簽！”
她撕心裂肺地喊道：
“世初！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只要你能重新和我在一起，你把我關進豬圈，讓我吃豬食學豬叫都行！只要你別和我分開，不要跟我離婚！”
我看著她這副丑態，對小陳使了個眼色。
小陳心領神會，走上前，對周芷蘅說道：
“周女士，我們顧總說了，只要你簽了這份協議?！?/p>
“他就‘考慮’，幫你還清銀行那筆巨額債務。”
“否則等顧總起訴強制離婚，你可就什么都拿不到。”
周芷蘅的哭喊聲，戛然而止。
她的臉上，露出了劇烈的掙扎。
一邊，是虛無縹緲，已經被她親手葬送的愛情。
另一邊，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足以讓她下半輩子都翻不了身的巨額債務。
她跪在原地看著我，似乎在確認這句話的真實性。
我沒有給她任何回應，只是面無表情地關上了車窗。
最終，她顫抖著伸出手，寫下了“周芷蘅”這三個字。
“世初，我簽了你看”
我讓助理收回協議，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后，放進了公文包里。
然后，我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公式化的微笑。
“嗯，我考慮過了。”
“我決定，不幫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