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時機成熟,我有氣無力地重新倒回地上,有氣無力地對司機叫喊:
“我給你錢,撞我吧,快點撞死我吧。”
只要我表現(xiàn)得足夠怪異,司機就會把拍下來的片段當做噱頭放上平臺。
到時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患病的老人睡蛇皮袋躺馬路訛錢的手段。
那李揚季芳、甚至其他絕癥病人的家屬就沒有辦法通過撞死老人的手段來訛錢。
我必須不動聲色熬過今晚不被路過的車輛撞死。
只要活下去,我就能報復(fù)這一對狼心狗肺的夫妻。
3
“臥槽大半夜躺這里,是個神經(jīng)病吧。”
司機眼見欄桿旁的李揚和季芳沖自己跑過來,很快意識過來我們在碰瓷訛錢,趕緊鉆進車子里駕車離開現(xiàn)場。
李揚和季芳眼看轎車揚長而去,鍋里的大肥鴨子飛走讓他們有點泄氣。
“媽——”季芳的語氣像無奈的撒嬌,只有我重生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威脅的語氣,“你干嘛無緣無故坐起來。財神——蛇仙看到,知道你不是蛇,不會給你治病的。”
“我身板子不舒服,就伸個懶腰。”我假裝無辜地回答,“蛇仙是不是已經(jīng)看見了不高興啊?你們也累了,要不先回家休息?”
“現(xiàn)在回去不是前半夜都白等了么!”季芳氣急敗壞。
我學著季芳的樣子哭哭啼啼:“對不起,都怪我這副老骨頭,給你們添麻煩了。可我也是擔心影響你們明天上班。”
“沒事,媽。你身體好起來比什么都重要,晚上我們再等等。”李揚安撫完我后又要照顧季芳的小情緒,“老婆,沒關(guān)系。剛才那輛車也不怎么樣,我們再等等,說不定下一輛就是豪車呢?”
“豪車怎么了?”我明知故問。
豪車當然賠錢更大方。
李揚不能這樣直說,只好胡說八道地解釋:“聽說蛇仙喜歡跟著命格好的人,那開豪車的人不就是命好嘛。”
我已經(jīng)不在意李揚解釋的借口是什么,現(xiàn)在的我只想找借口趕緊逃離現(xiàn)場。
我能知道上輩子撞死我的第一輛車什么時候到,但繼續(xù)待在大馬路上,我可保不準下一輛車會不會像上輩子一樣直接把我撞得血肉模糊。
我捂著心臟瘋狂咳嗽:“可是我……難受。咳咳咳——”
“幸虧我早有預(yù)料。”季芳直接掏出一顆小白藥片磨成粉,強行喂我服用,“媽,你好好睡一覺。一早醒來就不疼了啊。”
當然不疼,因為我一睡就死透了。
反抗不成,我躲在蛇皮袋里用力扣喉想把藥粉吐出來,成效甚微。
藥效很快上來,我努力抵抗睡意撥出一通電話。
“喂110嗎,我舉報承德大馬路邊有人惡意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