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愿意說,趙瑜也沒再問,笑著把蘋果遞給向漓,“給你你就吃,我再讓津帆削。”
向漓拿著蘋果,下意識看了賀津帆一眼。
“吃吧。”賀津帆重新拿了一個蘋果,接著削。
向漓小小地咬了一口,沒嘗出味道。她真得看不懂他,有時候他恨不得弄死她,可有時候他對她又像是個普通人一樣,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放過她。
“這是灑了多少水,才傷成這樣?”趙瑜撩開被子,看了眼向漓腿上的傷,有些心疼。
向漓擔心她說了對江清然不利的話,賀津帆會不滿,便沒有出聲。
“一壺。”賀津帆眉頭微微皺了下,很快展開,把剛削好的蘋果遞到趙瑜面前。
“這樣整個吃會吃掉口紅,我不吃了,你吃吧。”趙瑜把蘋果推回給賀津帆,輕笑一聲說道:“不小心把整整一壺水灑到漓漓身上,清然還真是個人才。”
蘋果不是很大,向漓沒吃幾口就吃完了,想要起身扔蘋果核。
“怎么一點眼力勁兒沒有?漓漓傷成這樣下不了地,你幫她把蘋果核扔了。”趙瑜嗔怪道。
賀津帆原本坐在一旁吃蘋果,聽此,站起來,掀起眼皮淡淡掃了病床上的人一眼,緩步走向她。
向漓臉上瞬間血色全無,慌忙下了地,把蘋果核扔到了垃圾桶里,“不用勞煩賀總了。”
見她這么怕自己,賀津帆眸中閃過一抹暗色,但什么也沒說,拿著蘋果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趙瑜略有些驚訝,感慨道:“我記得漓漓之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那是我年少不懂事,太過猖狂。”突然的站立讓向漓右腿刺疼,止不住顫抖,她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顫顫巍巍地坐回了病床。
她一直以為有哥哥和家里人寵著,沒人敢怎么她,可賀津帆的狠辣和監獄中的生活給了她當頭一棒。
賀津帆吃完蘋果后,電話響了,他跟趙瑜說了一聲,出去接電話。
趙瑜成了碗雞湯端給向漓,目光落在她包裹著大片繃帶的右腿上,嘆了一口氣,“漓漓,我兩年前沒幫你,你恨我嗎?”
“幫我是情分,不幫我是本分,而且賀總是您親兒子,他跟我有了矛盾,您站在他那邊無可厚非。再說,您已經對我很好了。”向漓面色平靜,可手卻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
哪兒能不怨?
可爸媽都已經跟她斷絕關系了,她又能奢望一個外人替她做什么?更何況這個外人還是賀津帆的親媽。
趙瑜視線從繃帶挪到向漓緊攥著的床單上,難得有心情復雜的時候。
她有一堆話想說,想跟這個喜歡的晚輩說一下她的難處,但話到嘴邊,最后只問了一句,“兩年前留下的舊傷,還能治好嗎?”
“……不能。”說‘能’除了讓伯母在她跟賀津帆之間為難外,沒有任何作用。
趙瑜一眼便看出了向漓那一瞬間的遲疑,她把玩著手機上外殼上的飾品,神色變幻,半晌后說道:“漓漓長大了。”
“人總歸要長大的。”向漓扯了扯唇,想笑,可是心底卻一片苦澀。
兩年前她生日的那一晚,賀津帆親手把她從天堂拽到了地獄,她在死亡和活著之間艱難地選擇了兩年,哪兒能不長大?,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