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攥著床單,垂下眸子,呼吸和平時相比略有些急促。
能看得出來鐘宇軒很疼任小雅這個徒弟,萬一……萬一他答應了,那她離開夢會所的希望就多了幾分!
“師父——!!”任小雅河東獅吼,“你要不答應,我就不下去!”
鐘宇軒不為所動,“那你掛著吧,別到時候手酸再跟我抱怨就行。”
“……”任小雅瞬間蔫了,嘟囔道:“怪不得你跟賀津帆那個心狠手辣的資本主義家是好朋友,你們就是一丘之貉……”
向漓咽下口中的火龍果,眸中閃過一抹黯然,“謝謝任小姐兩次出手幫我,您別為難鐘先生了,立場不同,他應該也有難處。”
任小雅松開鐘宇軒脖子,落到地上,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其實我師父也不壞,他爸媽讓他別插手你哥哥的案子,他就立刻撤訴了。”
“你們撤訴,是因為鐘先生的爸媽?!”向漓猛地抬頭,略有些失態。
“是啊。”見她情緒激動,任小雅感到莫名其妙,“我師父他爸媽跟你爸媽有點交情,所以我師父爸媽讓我師父別插手你哥哥的案子,然后我師父就撤訴了。”
她說得跟繞口令似的,末了問了句,“怎么了嗎?”
“沒事。”向漓放下火龍果,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但手依舊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
賀津帆的一石二鳥之計用的真好,既沒有跟鐘宇軒因為哥哥的案子發生什么不愉快,還空手拿了向家在G市新規劃區的那塊地!
任小雅長長地哦了一聲,因幫不上向漓有些尷尬和內疚,目光閃爍地說了聲要上廁所,飛快跑出去了。
掃了眼病房里的洗手間,向漓抿了抿唇。
“向小姐跟小雅怎么認識的?”鐘宇軒走到門口,把門關上了。
向漓抬頭看了他一眼,低著頭放下剛拿起的火龍果,淡淡道:“我在夢會所工作,任小姐是客人,碰巧見過一面。”
“是剛好見過一面,還是處心積慮見了一面?”鐘宇軒推了推金絲邊眼鏡,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鏡片反光,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充斥著病房,白床單白墻壁和米色地板本讓人覺得放松,可此時卻有幾分刺眼。
向漓雙手撐著床面,往枕頭的方向挪了挪,“我第一次見任小姐的時候,新市委書記剛到任,連新聞都還沒報道他的任何信息。”
她自嘲一笑,“難道您覺得,我一個剛出獄的、沒有任何背景的罪犯能提前難道新市委書記的信息?”
“不見得沒有任何背景吧。”鐘宇軒慢條斯理地剝開一根香蕉,“向家跟你斷絕了關系,可向少似乎一直跟你有來往。”
向漓眉頭微微皺了皺,“假設我知道任小姐是新市委書記的千金,我有什么本事讓她來夢會所?”
“小雅一直被他家里人保護的很好,她剛畢業兩個多月,還不知道社會人心復雜,只知道一腔熱血幫助人。”鐘宇軒咬了一口香蕉,緩緩說道:“可這不代表她身邊沒有明白人。”
向漓呵了一聲,把還沒吃完的火龍果扔到了垃圾桶里,“那就麻煩那個明白人好好勸勸任小姐,讓她別再關心我這個sharen犯了,我受之不起。”,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