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把手上的血跡擦到了病服上,無所謂地說道:“要是漓漓這次……出不來這個門,我的腿和胳膊就不用看了,就當是留個紀念。”
他腿才受傷幾天,就已經覺得處處不方便了,漓漓拖著那條腿兩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況且,他現在起碼有醫生照顧,有病房住,可漓漓的腿剛斷就被送進了監獄,說不定腿很疼那段時間,還要被人處處欺負!
向宇每每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全身上下不是滋味,他咬牙切齒地怒視著賀津帆的背影的。
他們現在還年輕,以后的日子還長,他遲早有一天要讓姓賀的這個混蛋付出代價!
被人這么死死盯著,賀津帆卻一直看著急救室,不曾回頭看向宇一眼。
沒過多大一會兒,醫生護士推著轉移床匆匆趕來了。陸言岑上前面色鄭重地跟他們說了兩句,便帶他們到了賀津帆身前。
“賀總趕緊上床吧,他們會給你處理傷口。”陸言岑走到賀津帆身前說道。
賀津帆看了眼依舊緊緊關著的急救室門,略遲疑了下,微微點頭,手里拿著那件病服,略有些吃力地躺到了轉移床上。
“您手里的東西給我吧。”護士們匆匆推著轉移床朝另一側的急救室走,其中一個護士抓住那件撕裂的病服一角,語速極快地說道。
賀津帆一手捂著源源不斷涌出血水的小腹,一手抓著那件被撕裂的病服,往回收了收,“不用了,我自己拿著就可以。”
聽此,護士也沒再強求,松開了那件衣服。
賀津帆躺在轉移床上,透過護士間的縫隙看著依舊緊閉的急救室門,眸色沉了沉,緊緊抓住了手里那件病服。
直到被推入急救室,門被關上后,他才收回了目光。
醫生和護士把賀津帆轉移到手術床上后,拿出一堆處理傷口時需要用到的器具和藥物,然后從其中拿出幾小瓶藥物,配好以后放到了針筒中,低頭就要給賀津帆打。
“里面有麻醉劑嗎?”賀津帆攔住護士問道。
傷口很深,需要趕緊處理,護士滿頭是汗,沒心情回答非專業人士的非專業問題。
但礙于賀津帆的身份,護士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有。”
多一個字都懶得說。
護士抓住賀津帆的手,用酒精棉給他擦拭著手臂,然后將針筒中的小部分氣泡擠出去,準備給他注射。
“我不用麻醉劑還有鎮定劑一類的藥物,把那些給我去掉。”賀津帆說道。
向漓已經送進急救室一會兒了,他想盡快進行完手術,即便不方便去找她,但他還是想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急救情況。
這次不用護士開口,醫生便黑著臉拒絕了,“不行!麻醉劑和鎮定劑是必要藥物,要是不注射這些,你受不了的!”
“我不注射,謝謝。”賀津帆偏頭看著醫生說道。
醫生臉色更難看了些,這會兒忙得要命,卻不得不應付他的胡攪蠻纏,“賀總可能平時吩咐人習慣了,但是在醫院,您是我的病人,就得聽我的。”
“之前也有一些病人怕注射麻醉劑影響身體或者怎樣,強烈要求不注射,但手術剛開始,就受不了了,還是得注射麻醉劑和鎮定劑一類的藥物。”,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