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冶，冷靜一點。”
張簾見他狀態不太好，輕聲提醒道。
李海鳶對于他的死亡倒計時并沒有露出太多情緒，似乎是見過太多這樣的案例，她已經有些麻木了。
可是，她為什么明明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催命符，但卻又陷入了漫長的思考中呢？
想到這里，林冶突然抬起頭，他問：“李老板，除此之外，這張催命符還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這個問題瞬間問到了李海鳶的心頭，她終于露出了一些別的情緒。
“如果這是張普通的催命符，那憑借張簾的功力，他不會那么久都看不出這里面的門道，這是他的老本行，只要干這行的沒人會對這感到陌生。”
“可是，”她像是陷入了某段霧氣繚繞的回憶中，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這是個相當古老的符咒，一般來說，催命符都是把命提前寫到生死簿上獻給鬼怪的，但這張符卻完全相反，是把命獻給神仙的。”
神仙？
林冶抬起頭，他突然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紅眼菩薩，難不成是獻給它們的？
“可是，怎么想，就纏著我和崔禮賢的那些東西，都不像是神仙啊”他喃喃道。
李海鳶點點頭：“問題就出在這里，可是人一旦提前交出自己的性命，道聽途說的鬼魂都會知道這個信息，或許你看到的那些東西，會假扮成神仙來找你。”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又說道：“不過，你算是找對人了。”
“把命獻給神仙和鬼魂是有區別的，如果是向下給到陰間，那還有收回的可能；但如果是給到上面，就基本上沒有收回的余地了。”
聽到這里，林冶嘆了口氣，就算找對人了又怎樣，還不是必死無疑。
他問道：“真的就沒有什么可以操作的空間了嗎？”
李海鳶笑了笑：“不，雖然獻給神仙沒有余地，盡管有這種符咒，但神仙原則上是不收人的性命的，更別談無辜的受害者了。”
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的張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開口。
他說：“也就是說，寫符咒的人以為自己是在和神仙契約，但其實那人并不知道這個原則，因此也有很大可能，那人被什么假扮成神仙的東西蒙騙了。”
李海鳶點點頭。
“可是，這樣一來，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鬼東西，繞這么大個圈子，費勁心力和時間做這些事情圖什么呢？”林冶問。
雖然自己的命有可能是被無辜獻給假扮成神明的東西，并且有能回旋的余地，但大可不必這么麻煩，十年前就直接奪取他性命就可以了，為什么非得等到十年后？
李海鳶提出自己的猜測。
“有兩個可能。”
“第一，拿你的命去和所謂神仙契約的人，一定是被什么東西蒙騙了，并且得到了巨大的好處，于是拿著你的命去和它們繼續交換好處，但可能有時間條件，因此催命符的時間向后延遲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