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陳峰被警察帶走后,這件事就會畫上句號,但我低估了他的偏執和瘋狂。
從警局出來后,他變本加厲地糾纏我。
他會在我工作室門口堵我,會在我回家的路上跟蹤我,甚至會半夜三更打爆我的電話,在電話那頭語無倫次地哭著懺悔。
我申請了人身限制令,但這并沒有讓他收斂,反而覺得,是我身邊有了新的男人,才不肯原諒他。
他開始調查我身邊所有與我走得近的男性,包括我的新任男友,一位溫文爾雅的大學教授。
在一個周末,當我和男友約會時,陳峰拿著一把水果刀,朝著我男友刺了過去。
幸好,男友反應快,只是手臂被劃傷。
而陳峰,因為故意傷人被當場逮捕。
這一次,他被判處了五年有期徒刑。
我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在法庭上。
他穿著囚服,戴著手銬,整個人瘦得脫了相,眼神空洞又麻木。
在被法警帶離法庭的時候,他突然回頭,死死地看著我。
他的嘴唇動了動,無聲地說了三個字。
我愛你。
我平靜地轉過頭,挽著男友的手,離開了法庭。
后來,我聽監獄里的人說,陳峰在獄中精神徹底失常了。
他常常一個人對著墻壁自言自語,時而哭,時而笑。
他日日夜夜都會做同一個噩夢。
夢里,永遠是那個他過生日的夜晚。
夢里,永遠有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倒在血泊里,身下的鮮血,像一朵破碎的婚紗。
夢里,他永遠也夠不到,那雙他曾經唾手可得、如今卻永遠也配不上的手。
他的余生,都將在他親手創造的地獄里,痛苦地煎熬,直到死亡。
而我,在幾年后嫁給了那位大學教授。
他很珍惜我,也很愛我,會小心翼翼地牽著我的手,說這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手。
會在我工作累了的時候,為我按摩手指,給我端來熱茶。
我們后來,有了一個很可愛的女兒。
她的手指,長長的,很漂亮。
我常常看著她的手,想起很多往事,但我知道,一切都過去了。
那些傷痛,那些不堪,都已化作塵埃,隨風而逝。
而我也終于在歷經千帆后,找到了屬于我真正的幸福和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