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我并未急于辯解,而是先從懷中掏出那封早已備好的休書,雙手呈上。
“皇上,這是休書,我與柳氏,今日必斷。”
隨即,我對著皇上深深一揖,聲音陡然變得沉痛:“在此之前,末將要向皇上報一樁失蹤案!”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我緩緩直起身:“皇上容稟!末將離家戍邊之時,我的親生女兒鶯兒,已經(jīng)滿了一周歲!”
“我李牧之的血脈,如今算來,應是十一歲!可柳蓉帶來的這個女孩,卻只有七歲!”
“我那失蹤了的親生女兒,如今又在何方?!”
我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還有!”我猛地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胸口一道猙獰的傷疤。
“我李家有個不成文的傳統(tǒng),為保佑子孫平安,會在新生嬰孩的耳后,用朱砂點上一顆紅痣。”
“當年軍令來得急,我親手為鶯兒點了痣,此事,我甚至都未來得及告知柳蓉!”
“可如今,我衣錦還鄉(xiāng),女兒卻被換了人!懇請皇上圣裁,助微臣尋回我那可憐的鶯兒!”
公堂之上,仿佛炸開了一個驚天巨雷。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劍一樣射向了臉色煞白的柳蓉和王猛。
“不不是的”柳蓉渾身顫抖,跪行到我面前,語無倫次地哭訴。
“夫君,你冤枉我!那顆痣肯定是時間久了,早就淡了,不在了!”
“你怎么能用這種莫須有的事情來侮辱我的清譽!”
她哭得肝腸寸斷,猛地起身,就要朝公堂的柱子上一頭撞去。
“既然夫君不信我,我只好以死明志!”
我眼神一冷,閃身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讓她痛呼出聲。
“想死?太便宜你了。”
眾人面面相覷,已然信了七八分。
我松開手,從懷中又掏出一封信,呈給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
“皇上,末將并非無端猜測,就在歸家前,末將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中詳述了柳蓉與王猛通奸,并要將我親女賣掉之事,信中還提到,買家正是城中富戶,錢扒皮!”
我頓了頓,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末將當時只當是有人惡意中傷,但心中終究存疑。”
“故而在回鄉(xiāng)途中,特意如此作為,就是為了查明真相!”
皇上接過信,掃了一眼,面色陰沉如水
他深吸一口氣,對堂下的周縣令下令:“周愛卿!此事事關我大周一品將軍的家聲清譽,更關乎一條無辜的性命!”
“朕命你,今日之內(nèi),必須查清此事!”
他又轉(zhuǎn)向我,語氣緩和了些許:“李愛卿,你尋女心切,朕心亦同。”
“準你動用職權(quán),便宜行事,全力協(xié)助縣令!”
“微臣遵旨!”周縣令誠惶誠恐地領命。
“末將遵旨!”我沉聲應下,隨即轉(zhuǎn)身對親兵下令:
“傳我將令!即刻封鎖全村所有要道,對外宣稱清查北疆逃兵,一只蒼蠅也不許飛出去!”
“是!”
“張武!”我點了一個親兵隊長的名。
“末將在!”
“你帶一隊人,以搜查為名,立刻去城中土地主‘錢扒皮’的府邸!”
“給我圍起來,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地搜!任何人不得違抗!”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