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后,我的額頭開始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好疼。
我無法判斷時間的流逝。
殘缺的意識突然想到,保姆的住處離家不近。
光靠打車過來,可能也要三十分鐘。
我掙扎著翻下了床,忍著疼往前爬。
我抓著樓梯旁的欄桿緩緩挪動。
每挪一步都會感受到胃在垂墜。
終于,我在抽屜里找到了醫(yī)藥箱。
我顫著手找到了熟悉的藥丸。
吞下去后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灼痛才開始好轉(zhuǎn)。
至少,我的意識回籠了。
我扶在墻上,剛準(zhǔn)備拿手機給保姆發(fā)消息說不用來了。
就聽到大門吱呀一聲。
來人的視線在我背上如同游蛇。
突然間她嗤笑了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我從沒想過你居然也要靠賣慘這樣的小伎倆吸引我注意?!?/p>
似乎我撕開我和文子瑜感情破裂的假象后,我們的交流就注定夾槍帶棒。
我捂著胃,沒有回頭:“我沒發(fā)給你?!?/p>
“沒發(fā)給我,你要不要看看這是什么?”
我倒吸了口氣,轉(zhuǎn)過身,看到她對我舉著手機屏幕。
我看不清,但態(tài)度很平靜:“我是想叫保姆來的?!?/p>
文子瑜收回手機。
昏暗的落地?zé)粝?,她嘴角的笑容若隱若現(xiàn)。
“秦言,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不需要這樣,就像今天下午我對你說的一樣,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你沒必要拿胃病這種事嚇唬我?!?/p>
她真的變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變成了感情中的高位者。
我的心里燃起了一團火。
“文子瑜,我是不會拿這個開玩笑的?!?/p>
文子瑜靜默地看著我,點了點頭,但是眼神帶著的情感依舊沒變。
我冷笑一聲:“你啊,真是小人得志?!?/p>
這是她最厭惡聽到的話。
因為這句話會讓她想到創(chuàng)業(yè)初期,依賴我母親資源的窘迫過去。
果然她的笑容一僵:“秦言,你這個樣子,怪不得你爸爸都不能為了你活下去?!?/p>
感情到最后都是互捅刀子嗎?
提到我爸,她怎么敢的。
我隨手拿起了手邊的花瓶扔向她。
她頭一歪,躲過了花瓶,卻沒躲過飛出來的花。
花刺在她臉上劃過,留下了兩條血印。
看到她破相,我笑了出來:“文子瑜,離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