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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小城里上演了一出年度大戲。

聽說,向晴在醫院看到那份親子鑒定報告后,當場就瘋了。

她沖進病房,和陳銘廝打在一起,把病房砸了個稀巴爛。

最后還是醫院的保安報了警,才把兩人分開。

岳母醒來后,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外孫是個野種,房子也沒了,祖宗祠堂也被人賣了,受不了這個刺激,當場中風,半身不遂。

向家,徹底成了全縣城的笑柄。

向晴每天要照顧癱瘓在床的母親,應付上門討債的親戚,還有四處宣揚她“喜當媽”的陳銘。

她焦頭爛額外強中干的樣子,被好事者拍下來發到本地論壇上,引來一片嘲笑。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從大城市回來的天之驕子,如今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而我,則在這場風暴的中心,悠閑地過著我的假期。

我去了小城最有名的園林,喝了最地道的早茶,買了當地最好的絲綢。

直到假期的最后一天,我接到了向晴的電話。

她的聲音疲憊。

“宋清河,我們見一面吧。”

我本來想拒絕,但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有些事,總要有個了斷。

我們約在一家茶館的包間里。

幾天不見,她像是換了個人,眼窩深陷,頭發花白,身上那件皺巴巴的裙子,散發著一股酸腐的氣味。

她給我倒了杯茶,雙手捧著,遞到我面前。

“清河,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她苦笑一聲,眼眶泛紅。

“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們是怎么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你問我?”我看著她,覺得諷刺,“你應該問問你自己,問問你那個一心只想要外孫的媽。”

她沉默了。

良久,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推到我面前。

“這是我當初,用第一個月的工資給你買的。你一直沒舍得戴。”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只簡單的銀戒。

是我最喜歡的月亮形狀。

“清河,我承認,是我錯了。是我被我媽,被傳宗接代的思想,沖昏了頭。”

“我不求你原諒我,我只希望,你能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把祠堂把祠堂買回來。”

她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乞求。

“那是我爸臨死前,唯一的遺愿。向家的根,不能在我手里斷了。”

她開始打感情牌,回憶我們剛在一起時的甜蜜,日夜的陪伴。

她說得聲淚俱下,仿佛自己才是那個最無辜的受害者。

我靜靜地聽著,直到她說完。

我拿起那個絲絨盒子,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當著她的面,把它扔進了桌邊的垃圾桶里。

“向晴,”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過去的情分,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你親手埋了。”

“至于你們向家的根,”我笑了笑,一字一句地告訴她,“在我把它賣掉的那天,就已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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