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是一年。
我的花店生意很好,每天忙碌而充實。
李哲偶爾會來店里看我,給我?guī)┖贸缘摹?/p>
他跟我說,江川因為賭債,被人打斷了腿,現(xiàn)在只能躺在出租屋里,靠領(lǐng)救濟金度日。
而江月,因為有案底,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在一家小餐館里洗盤子。
他們兄妹倆,如今是相看兩相厭,每天都在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我聽著這些,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那都是他們應(yīng)得的下場。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的花店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是我的小叔子,江河。
他比視頻里看起來要成熟一些,眉眼間,有幾分婆婆的影子。
他看到我,有些局促地笑了笑。
“嫂子。”
我點點頭,“你怎么回來了?”
“我畢業(yè)了。”他說,“媽的遺產(chǎn),我收到了。謝謝你,嫂子。”
我搖了搖頭,“那是媽留給你的。”
他在店里站了一會兒,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后,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
“嫂子,這里面是媽留給我的錢。我一分沒動。我想,媽最希望的,還是你來用這些錢。”
我沒有接。
“江河,這是你媽的心意,你收好。”
“你哥和你姐……他們已經(jīng)那樣了。你以后要好好生活,別讓你媽在天上還為你擔(dān)心。”
江河看著我,眼眶紅了。
他點了點頭,“嫂子,我知道了。”
“我這次回來,是想把媽的骨灰,遷到我那邊去。我想讓她離我近一點。”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
他是想讓婆婆,徹底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好。”我說。
我們一起去辦了手續(xù)。
捧著婆婆的骨灰盒,江河對我說:“嫂子,我哥他……他讓我給你帶句話。”
我沒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他說,他后悔了。”
我笑了笑,云淡風(fēng)輕。
“后悔有什么用呢?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就是后悔。”
江河走了。
帶著婆婆的骨灰,去了美國。
我站在花店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心里,最后一點點的牽掛,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