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活著,已是天恩。】
我卻替他不平。
衛白從小到大不知道為謝孤舟擋下了多少明槍暗箭,他不能這么對他。
我抓住衛白的手,向他承諾。
「我會替你討回一個公道。」
不管衛白怎么想,我既然已經打定主意,就一定會去做。
待身子好上一些時,我出宮帶了一個男人回來。
男人名叫吳青,四十歲,是我兄長的隨行軍醫。
我直接讓他住在了我的寢宮,每到晚上,我與他一起到衛白的房間,為他治療臉上的疤和啞掉的嗓子。
起初,他并不愿意。
我直接讓吳青把藥給我,我親自替他除疤。
衛白不敢躲,只能僵硬著身子任由我在他臉上涂涂抹抹。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衛白臉上的疤淡了不少,至少看上去沒那么駭人了。
可嗓子還是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
吳青說他有一個偏方,需要采清晨的露水入藥,等到明日他去收集一些來試試。
等到第二日,天亮不久,我有些心慌,驟的從睡夢中驚醒。
剛穿好衣服,就看到丫鬟一臉憂心忡忡跑進來。
「皇后娘娘不好了!吳大夫清早采露水時不小心沖撞了芷娘娘,正在玉露宮挨板子!」
我連忙前往玉露宮,等我趕到的時候,吳青已經進的氣多,出的氣少。
「住手!」我高喝一聲。
謝孤舟看都沒看我一眼,漠然的說了句:「繼續。」
我直接沖上去,用身體護住吳青。
謝孤舟嫌惡的皺起了眉頭:「秦玉歌,你帶別的男人回宮茍且我不管,但別來臟了阿芷的眼睛。」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謝孤舟,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是我哥哥的隨行軍醫,吳青!」
謝孤舟這才抬手示意侍衛停下。
他見過吳青一次,那時他被其他皇子戲弄,要他冬日里去結了冰的湖里找一枚玉佩。
玉佩找到了,他也病了個半死。
沒人管他,是我發現他高熱昏厥,找來吳青為他治病。
謝孤舟微微怔愣了一下,眸中閃過一絲愧色,可他還未來得及說什么,躲在他身后的沈芷便眼眶微紅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阿舟,別打了,是我的錯,我今早要是不去采露水便好了。」
謝孤舟立刻變了神色。
沈芷采露水,是為了給他做南蠻的一種特色糕點。
她天不亮就起來了,誰也沒打擾,一個人獨自去了御花園。
剛彎下腰,一抬頭就看到了同樣來采露水的吳青。
宮中少有外男,她嚇得驚叫一聲,崴了腳。
謝孤舟的表情又變得冷硬,他說:「皇后秦玉歌私會外男,禁足三月,罰俸一年;吳青擅闖后宮,杖斃。」
我知道謝孤舟心腸冷,卻沒想到他會冷成這樣。
我想要怨他,可張口卻笑出了聲。
似乎是覺得我瘋了,謝孤舟終于將目光移在了我身上。
我問他:「謝孤舟,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叫吳青入宮嗎?」
謝孤舟眼睛中劃過一絲猶疑。
我報復似的開口:「謝孤舟,我們的孩子沒了,死在了大婚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