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孤舟神色微動,我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疼惜。
他過了好一會兒,低聲的說了句:「抱歉。」
我要的可不是他的客氣與疏離。
「謝孤舟,你答應過我的父兄,會讓我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那我們的孩子,自然是下一任儲君,等到吳青為我調理好身體,我們就抓緊時間,只要給我一個孩子,我保證不會再打擾你和沈芷,否則我要你皇位坐不安穩。」
現在他剛登基不久,還未站穩腳跟,我又父兄皆為他而死,若是我真的去鬧些什么,他也吃不消。
聽出我話里的威脅,謝孤舟沉默了片刻,說:「剛剛我的話不作數,你帶吳青回去吧。」
我懶得與他多說什么,連忙帶著吳青回了宮。
我前腳剛進門,謝孤舟的御醫便到了。
此刻吳青已經昏厥,我也沒有推諉。
在為吳青診治完畢后,御醫有些為難的看向我說:「娘娘,陛下說了,要臣為您再診治一番」
謝孤舟多疑,他不信我。
我譏笑一聲,伸出了手腕,讓御醫為我診治。
御醫是宮中的老人了,自然盡心盡力,每日不僅親自為吳青換藥,還專門為我熬上一碗補湯調理身子。
吳青一連昏睡了七日,我剛喝完補藥便聽聞他醒了的消息,連忙趕了過去。
誰知吳青見我的第一眼便一連憂心的說:「小歌,你身上怎么一股紅花的味道。」
不好的預感瞬間涌上心頭。
我叫人拿來補藥的殘渣,吳青只嗅了一下,就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屏退下人,問:「吳大夫,這究竟是什么藥?」
吳青像是不知道怎么開口,在我的不停追問下,才緩緩的說。
「這是絕嗣湯,女子一旦喝下,就再無懷孕的可能。」
我竟絲毫不覺得意外,甚至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吳青怕我太過傷心,連忙勸慰:「雖然是絕嗣湯,但停了藥,往后好好調理的話,也是有機會再要孩子的。」
我朝他搖搖頭:「不,藥繼續喝,吳大夫,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謀朝篡位。」
吳青被我的話驚掉了下巴,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卻不管不顧的繼續說:「你知道為什么謝孤舟要毒啞衛白的嗓子,劃花他的臉,將他囚在宮中嗎?」
「衛白從少年時期就跟著他,一路到現在,他對衛白下不去手,但他生性多疑,生怕哪一天衛白這個替身成了正主,他成了替身。」
「那你說,若是我將他的疑慮變成真的,如何?」
吳青已經反應過來,他沉吟片刻,說:「不好,衛白太不可控,他對謝孤舟忠心耿耿,要怎么才能心甘情愿聽你的話?」
「這個我自有辦法,只要吳大夫您能治好他的嗓子和臉上的疤。」
吳青依舊不贊同。
我抿了抿唇:「吳大夫,您也看到了,謝孤舟生性涼薄,再這么下去,無論是我還是秦家,都會被他磋磨而死,還不如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吳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最后還是點了頭。
他身體剛恢復到能下床走動時,就徑直去了衛白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