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從。
我始終沒有開口,一直無聊的玩著自己的指甲。
而謝孤舟也從一開始的怒氣沖沖到泄了氣。
他低下了頭,對我說:「玉歌,在南蠻時,一向是沈芷護著我,對我有恩,求你不要傷她。」
看他這副樣子,我居然十分平靜。
我問他:「你回京后,一直是我護著你,你為什么要傷我?」
謝孤舟啞口無言。
我也懶得再跟他多說,為他斟了一杯酒,放到他的面前:「謝孤舟,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想你已經忘得一干二凈,這杯酒,就當是你送我的生辰禮物吧,你喝了,我就讓吳青給沈芷解藥。」
謝孤舟喝的沒有絲毫猶豫,哪怕杯中是穿腸的毒藥,他也甘之如飴。
可惜,杯子里只是普通的迷藥。
我看著昏倒的謝孤舟,喚來了衛白,讓二人將衣衫互換。
「衛白,從這扇門出去后,你就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再也不是只能被利用的替身。」
衛白沒有說話,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看著衛白離去的背影,吳青微微皺眉:「他會一直配合我們嗎?」
「會的。」我自信點頭。
不是相信衛白對我的愛,而是權力的滋味兒太過迷人,一旦擁有,就再也戒不掉。
至于謝孤舟,我則是替他尋了一個好去處。
我宮殿的地下,有前人造出來的地宮,我命人在里面放了一個巨大的純金鳥籠。
鳥籠外釘著一條玄鐵打造的細鏈,此刻這鐵鏈正鎖在謝孤舟的腳腕上。
謝孤舟看見我到來,并沒有動,神情有些漠然。
他已經被我鎖了一個月,在衛白上位后,我忙著將父兄的舊部還有秦家人提拔到高位,一直沒來看他。
我屏退下人,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扔了進去,命令道:「喝了。」
謝孤舟沒有動。
我微微一笑:「你把藥喝了,我可以跟你說說沈芷的近況。」
謝孤舟這才有了動作,他緩慢從床榻上走下,彎下腰,撿起藥瓶仰頭喝下,隨后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向我。
我也沒有辜負他的干脆利落,緩緩開口。
「我將沈芷送到了宮外的莊子,找了十幾個身形高大容貌清俊的男子,不做別的,只是不斷地討好她。」
「我聽聞南蠻曾經出過女帝,所以民風剽悍,有錢有勢的女子也可以豢養男寵,你覺得沈芷能抵擋的住誘惑嗎?」
謝孤舟嗤笑一聲,眼里滿是不屑。
我也不生氣,因為謝孤舟的確有不屑的資本。
他很白,頭發與眼睛確是深沉的黑,睫毛纖長到月光灑下能在他的臉上留下影子,唇卻是水潤的紅。
他這樣的長相,卻絲毫不顯女氣,反倒有一股不在俗世中的出塵之感。
我當初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很難講是不是有他這副好皮囊的原因在。
然而現在這張清麗的臉,染上了一片緋紅。
「你剛剛給我吃的是什么?」謝孤舟難耐出聲。
我坐在黃金鳥籠的外,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春藥。」
他憤恨的看向我,卻在不久之后,化作低低的哀求:「玉歌,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