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來了一個,叫蘇映。阿強把她的照片給我看,讓我記熟,說這是下一個貨。我看到照片的時候,差點叫出來,那個女孩笑得好甜,眼睛亮亮的,就像就像半年前的我。”
“我來這里,也是被人騙來的。他們收了我的身份證和手機,把我關起來。我看著他們把一個又一個女孩騙進來,有的被賣掉,有的就像那個李靜一樣,被他們拖去做手術,出來后就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不會說話,不會動的娃娃”
“我好怕,我每天都做噩夢。我試過求救,但根本沒用。阿強說,如果我敢亂來,我的下場就會和李靜一樣。”
視頻里的她,哭得泣不成聲。
“可是今天,我看到蘇映來辦入住,我看到她一臉疲憊,眼神里沒有光,我知道她肯定也是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我看著她,就像看到了我自己。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想幫她。我偷偷給她使眼色,想讓她走,可她沒懂。”
“后來,她跑下來要換房,我知道這是最后的機會。我把7號房的卡塞給她,那一刻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我知道阿強會打我,甚至可能會殺了我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另一個我,被他們毀掉了。”
“如果我死了,希望有人能看到這個視頻。求求你們,救救這里的女孩吧”
視頻到這里,戛然而止。
我早已淚流滿面。
我終于明白,那張冰涼的房卡背后,是一個同樣深陷地獄的女孩,用她僅存的微弱人性之光,為我做出的,一次賭上性命的抉擇。
“還有房間里那三個人,”陳警官補充道,“我們核實了,他們是北京一家正規安保公司的,確實是老李雇來的。他們經驗很豐富,在發現情況不對,特別是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你之后,立刻就判斷出這不是簡單的糾紛,的鑒定報告的形式,擺在他面前時,那該是怎樣的一種凌遲?
“他怎么樣了?”我的聲音都在抖。
“他一開始不信,反復說我們搞錯了,說那不是他女兒的臉。”陳警官嘆了口氣,“后來,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整個人就崩潰了。沒有哭,也沒有鬧,就那么呆呆地坐著,像一尊石像。我們擔心他出事,已經安排了專人陪護。”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揉成了一團。
我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老李有一個滴血的編織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根據老李的說法,他當時認為女兒已被害,袋子里裝的是他買來祭奠的生肉和朱砂,想在客棧附近為女兒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