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似乎還清晰的閃現出他方才對少爺的保證……
我一定會小心的……小心的……
而旁邊,令璟撒嬌還撒上癮了,見賀廷之冷冷的瞧著自己,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他又哼唧起來,“人家要背嘛!”
“……”旁邊另外一個拿著水槍正準備往花壇里澆水的傭人見到了這一幕,也失了智,把噴頭對準了正在修剪茉莉花的同事也不知道,然后水就那么噴了出去……
即便如此,兩人仍舊不自知,還集體淪陷在他們少爺的花式撒嬌中。
對于令璟的這種典型的雙重人格間歇性抽風行為,賀廷之從來不會助長其氣焰。
他冷冷的看過去一眼,“還想再斷一條腿?”
話音落下的瞬間,令璟已經乖乖彎腰撿起了自己的拐杖,嘿嘿笑著,“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娛樂一下嘛!你看你一直板著個臉!”
嘴上打折哈哈,拄著拐杖就跟著賀廷之一塊兒回了別墅。
只余下院子里已經石化的兩個園藝傭人兩兩相望,那眼神仿佛在說,喂,剛才那一幕,你看到了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室內。
令璟多少恢復了些正常,癱在沙發里哀嚎控訴,“你說說你都多久沒來看我了?還好兄弟呢!關鍵的時候就跑沒了影!我爸媽也不著家,家里連個陪我說話的人都沒有!”
要不然,他也不會騷擾家里的傭人了……
賀廷之睬他一眼,緩緩啟唇,“打你的那伙人,找到了。”
“找到了?”令璟即刻坐直了身子,認真起來,“什么人?”
“是道上的一伙人。有人給了他們傭金,找你麻煩?!辟R廷之前晚接到的電話,就是和此事有關。
事關令璟,交給別人他終究不放心,便親自走了一趟。
“道上的?”令璟一怔,點了根煙仔細的想了想自己最近的英雄事跡,表示心有困惑,“我好像沒開罪什么人吧?是誰在暗地里下狠手,捅我刀子?”
令璟平日里玩的是很開,但他心里卻是有分寸的。
什么該玩什么不該玩,什么東西碰的,什么東西碰不得,從小他爸就對他言傳身教。
令卓然這輩子對令璟沒什么要求,也不指望這混賬兒子能出人頭地光耀門楣,只希望他將來不要坐在被告席上成為他為其辯護的當事人就好。
作為一個資深大律師,令卓然對兒子的這點小小的要求,可以算是十分的卑微了……
賀廷之側眸看了一眼正在吞云吐霧的令璟,薄唇微掀,丟出一個名字來,“凌剛?!?/p>
“什么人?沒聽說過啊。”令璟繼續搖頭,他完全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更別提結仇了。
想起之前打他的那一群人,可特么的是下了死手??!
現在他都還覺得全身上下隱隱作痛!
賀廷之對于令璟的反應并沒有感到意外,反而耐心的補充了一句,“向晚繼母的那兩個孩子,都姓凌。”
此話一出,偌大的客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只有令璟手中煙頭上那猩紅的一點在緩慢的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