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她才能有唯一的一點勝算!
提到賀培,賀添有一瞬間的停頓。
或許,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個男人……
這個從未在他的童年出現過的男人,也從未讓他真正的體會過父愛。
許久,他才冷冷一笑,用極其不屑的言語,來形容他父母的愛情。
“一個是年輕貌美的小偷,看到了從南方來北方收租的公子哥,有錢,身上又有王孫氣,哪個小姑娘能不愛呢?我媽就那樣主動送上門了……
沒多久,就有了我。她以為自己馬上就能嫁入豪門,從此結束這顛沛流離的一生。
只可惜呀,她終究是錯付了。
賀家怎么可能接納她這樣的人?
沒過多久,賀家就來了人,狠狠的羞辱了她一番,并且趕走了她……
聽說她去找過賀培,但賀培卻連見她一面都不愿意。
就這樣,一個妙齡少女,懷著孕被趕出了門。
一夜之間,賀培帶著一眾仆人,回了南方。
后來,我媽生了下我。
沒過幾年,就傳來賀培已經結婚的消息。
賀培娶的,是名門貴族的大小姐,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坐擁萬千寵愛的豪門。
我媽又算什么呢?
呵!
從那之后,我媽就金盆洗手了。
她以為是她的身份被賀家看不上,被賀家嫌惡了。
真是可笑。
她即便不是個小偷,難道還真以為自己能和顧家相比?
顧家是什么門第?那在東城可是僅次于賀家的貴族,是一般的人能比得過的嗎?
我媽就是那么蠢,以為她金盆洗手了,以為她不做小偷了,賀家就有一天愿意接納她,愿意接納我嗎?
最后還不是這樣,窮困潦倒,沒錢給兒子上學,沒錢給自己治病。
寧愿餓死凍死,也不愿意再干一票……”
說到這里,賀添猛的靠近了向晚,雙手撐在困住向晚的椅子兩側,赤紅著一雙眼睛問她,“你說,這樣的女人是不是很愚蠢?是不是該死?!”
向晚咬緊了牙關,感覺到他的靠近,內心又開始下意識的顫抖!
但她卻知道,此刻她絕對不能順著賀添的話往下說!
他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他可以隨便怎么說,但她是個外人,她絕不能說那個女人半句壞話!
深吸一口氣,向晚放冷了嗓音,斥責道,“她不管怎么也是你媽,你有什么資格說她該死?”
賀添沒有想到向晚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他愣了一下,赤紅的雙眼幾乎要瞪出了紅血絲。
突然有一刻,他大聲的回罵,“她就是該死!!她生我不養我,她為了一個男人葬送了自己的一生!!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嗎?她得了重病,沒有錢醫治,大冬天沒有錢買棉衣,她是被活活凍死的!”
說到最后一句,賀添全身的仇恨和情緒幾乎都被帶動,他吼的那么大聲,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在這么寂靜的黑夜中,那暴戾的吼叫聲,震的方圓十里的鳥群都受驚而飛!
距離他最近的向晚更是皺緊了黛眉,牙關緊咬著!
她知道,這樣沉默下去,她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