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她,身心俱疲,再沒經理去面對賀添的找茬了。
為今之計,只有先養好精神,再想辦法逃脫吧。
她知道,此時此刻,一定也有人在為了救了她而四處奔波……
還有希望的,不是嗎?
還有希望可以逃出去的……
——
賀添去看了向晚之后,鐵青著臉直接去找了這座山頭的老大——岳霆。
不過等他走到岳霆的門前,卻被看門的手下給攔住了。
“我們老大出去了。”
“去哪兒了?”賀添眉心緊皺,本能的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些問題。
岳霆這個人,當年是在北方混道上的,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后來賺夠了錢,也上了年紀,就跑到東城外的邊界,也就是這無人開發,幾乎接近于原始森林的山區,占山為王,日子過的好不瀟灑。
對外,這是個民風淳樸,經濟落后的山區,年年拿上頭的補助,但實際上連個村主任都沒有,因為沒人敢管得了。
上級的人下來視察過,結果連山都沒能上,就被轟出來了。
也是怕惹禍上身,干脆就上報這是個貧困山村,年年發點補助了事。
當年賀添只身來東城想要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曾路過這里,被攔下來關了幾年,后來才走的。
如今他發達了,有身份了,帶著錢過來,岳霆自然不會拒絕他,不僅客客氣氣的送他上了山,還找了人給向晚醫治。
但賀添知道,岳霆這個人一年到頭也出不了山幾次,怎么今天會突然出去?
“等你們老大回來了,立刻告訴他,我要見他。”賀添如今在這里也沒有勢力,自然也不敢亂來。
看門的兩個手下對視一眼,都點頭應了下來。
見狀,賀添又探頭往岳霆的房間里看了一眼,確定里面是空蕩蕩的,這才轉身離開。
岳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向晚又還沒有醒過來,看來他得靠自己的辦法去弄點消炎藥回來。
總不能讓向晚真的死在這里了……
——
等賀添走后,那兩個看門的手下其中一個悄悄轉身進入了屋子。
熟練的上了樓,在二樓的露天閣樓上,有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男人正斜坐在一把竹制的椅子上閉目養神,跟前的桌上擺著一把包了漿的紫砂壺,還有一小碟花生米。
“老大,姓賀那小子走了。”
聽了這話,閉目的男人這才微微掀開了眼簾。
這時候山上正好籠罩著霧氣,光線也不刺眼,岳霆瞇了眼,伸手拿起桌上的紫砂壺,把壺嘴喂到了嘴邊,嘬了一口,才問,“他帶來的那個女人怎么樣了?”
“聽蕭老頭說,還沒醒。不過有人看到蕭老頭的那個孫女在廚房里做吃的。”手下答。
聞言,岳霆沉默了片刻。
一張黑乎乎的老臉上,皮膚已經松弛了,尤其是眼尾,已經擠出了魚尾紋。
他瞇眼想著什么,下意識的就抬了左手去摸鼻子。
手下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的左手只有兩根手指頭。
其余的,都在指頭的根部斷了,斷面很是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