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隔間之前,都還聽到父親的嘆息聲,“你這孩子,怎么說風就是雨的?”
她假裝沒聽見……
左右父親一直住在這辦公室里,她也不放心,好不容易看他答應了,她還不得趕緊的啊?
東西收拾好了,直接一車拉回家,才算是板上釘釘。
想著,向晚的手腳便麻利了起來。
隔間里放著個衣架,上面掛了幾件西裝和大衣,向晚隨便挑了幾件好看的想要折起來放進行李箱里,卻發現有意見衣服的口袋里好像裝著什么東西。
她皺了皺眉,以為是什么文件之類的,怕到時候弄丟了找不到會誤事,就伸手摸了摸,結果拿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是一疊照片。
她爸什么時候也有在大衣里藏照片的習慣了?
納悶中,就將那照片翻到了正面。
只一眼,向晚就愣住了。
照片上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娃娃左手拿著比她腦袋還大的棉花糖,右手拿著一串冰糖葫蘆,一笑就露出腮邊的酒窩,眼睛又打又明亮,特別討人喜歡……
這……是她四五歲的時候吧?
向晚接著往下看。
第二張是她七八歲的時候了,頭發很長,扎成了高高的馬尾,穿著學校的校服,紅色領帶,黑色毛衣,還有同款的短裙,看上上去很是活潑。
第三張是她十三歲那年拿了鋼琴比賽的獎,一身雪白的裙子,看上去就像公主一樣。
她還記得那次父親有重要的會議,沒有去看她的比賽,為此她還傷心過好久。
原來……父親就算沒去,也是看到了她拿獎啊……
……
足足有十來張照片,全部都是她的。
從小到大,很多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拍的。
向晚心中五味雜陳,再看那些照片的邊角因為反復的被拿在手中都被摩擦的有些粗糙了,滾燙的眼淚唰的一下就從眼眶滑落。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父親也是時時刻刻將她記掛在心上的。
小時候的那些缺席,其實他也是知道的啊……
向晚忽然覺得內心缺失的某些東西,仿佛一下子就被找回了。
她抱著那些照片,久久的失神……
而門外,向洪昌則和賀廷之說起了封允的事情。
“具體的情況我聽裴易說了,但這封允的安全,誰來保障?”向洪昌壓低了嗓音問賀廷之。
這事兒是賀廷之和裴易全權負責的,向洪昌沒怎么插手,具體的情況也不了解,只能從賀廷之這里打聽打聽。
但顯然賀廷之還有所保留,“岳父不必擔心,我們自有安排。”
“……”向洪昌被噎了一下,愣了一秒,才嘆氣,“好吧,我知道你有分寸。可這封允是晚晚的舅舅你也知道,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兒,對晚晚來說肯定是非常大的打擊,她現在還是大病初愈……”
說道這里,向洪昌見賀廷之沒有回答,又搖了搖頭,“行吧,你們年輕人做事,我也不過問了。你們該怎么做就怎么做,明面上我會出面跟他周旋,拖住他的資金,這點你們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