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力氣再逞口舌之快了。
老四慘白著一張臉，根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老五則沉了眸，看著他身上那被燙的都起泡了的皮膚，眉頭皺的都快打結了。
這已經是很嚴重的燙傷了，也虧的老四能忍這么一路。
“去醫院吧。”老五沉默片刻，最后還是長嘆了一聲。
要是簡單一點的，他就能處理。
來的時候路上順便在藥店里買了燙傷藥，不過眼下看來，還是去醫院穩妥些。
可老四卻一動不動，“都疼的差不多了，還去醫院折騰什么？給我上點藥就是，哪兒那么嬌貴？”
傷口是疼，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嚴重。
以前出任務的時候，身上就算是中了好幾槍，也得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的就地處理了。
別說醫院了，就連小診所都是不敢去的。
槍傷可不比其他，一旦去醫院，身份就完全暴露了。
和曾經的那些槍傷比起來，這點小小的燙傷，真的是不值一提的。
“處理不好，很容易感染。”老五又勸了一句，大約是猜到他在擔心什么，又道，“這和槍傷不同，去醫院也沒人知道什么。”
老四卻堅持道，“就在家處理吧，我的傷我知道。”
他的語氣很是堅定，身子絲毫不動，完全沒有要去醫院的意思。
見狀，老五知道再勸也沒用，只好轉手拿了桌上的燙傷藥，開始替他處理起傷口來。
這種活兒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未免是太細致過頭了，老五自然也做不到護士小姐姐那樣的溫柔體貼，免不了也有下手過重的時候。
但老四卻連哼都沒有哼過一聲。
想想也是，以前比這更嚴重的傷多了去了，都是咬著牙這么撐過來的。
一邊上藥，老五就一邊問道，“聽老板說，你是為了保護她，才受的傷？”
“恩。”老四沒打算多說，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不過老五卻好像有點認真了，又問，“當初你是最不屑去保護她的，怎么現在變了？”
老三人老實，覺得之前的確是欠了向晚，保護她就相當于補償。
老六性格最是灑脫，哥哥們都做，他也就跟著做了。
老五沒辦法，當時向晚可是連他的家人都知道了……
而老四沒有這些把柄，也最不怕惹事兒，他可不想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所以他是最不愿意的。
可如今看來，他保護起向晚來，還是一點不含糊嘛！
今天這是一盆菜，改天要是一顆子彈一把刀，老四怕是也會奮不顧身的替向晚擋下來吧？
老四也想起當初那個極不情愿的自己，再想到現在，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可能是因為那晚的火鍋吧。”
他也不太確定，但要讓他仔細的回憶，也就是那晚上的氣氛令他印象最是深刻。
從來也沒有覺得，他們兄弟幾個，竟也能自己的雇主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吃一頓家常飯……
也可能是那個大雪的夜晚真的太冷了，而那屋子里又是那樣的暖和，人聲鼎沸，卻又不驕不躁，反而溫馨異常。
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暖意，仿佛刻入了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