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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1頁)

“我一個(gè)低賤侍衛(wèi),不敢不從啊,求您看在賤奴伺候您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賤奴一命吧。”

他哭得情真意切,仿佛受盡委屈。

我低頭,看著這張?jiān)?jīng)熟悉的臉,眼中只有冰冷的厭惡。

我緩緩蹲下,聲音不高,卻清晰刺骨:“盲竹,你伺候我多年。若真如你所說,是她強(qiáng)逼于你”

我抬眼,目光如冰刃刺向甄玉橋,又落回盲竹臉上:“哪怕她是太子妃,我也定會為你討個(gè)公道!”

盲竹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血色褪盡。

“可你呢?”

“你在劉太傅的飯食里下瘟疫之毒時(shí),可想過我是你的太子?”

“你親手點(diǎn)燃那場要將我和劉太傅活活燒死的大火時(shí),可想過我對你有過恩情?”

“你看著他替我穿上血衣,被當(dāng)成我拖出去剝皮拆骨時(shí),可有過一絲一毫的不忍?”

句句質(zhì)問,如同鞭子抽在盲竹身上。

他癱軟在地,渾身篩糠,再也說不出一個(gè)字。

“夠了!”

一直沉默的甄玉橋突然爆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她雙目赤紅,死死瞪著我,臉上再無半分深情偽裝,只剩下窮途末路的怨毒:“顧允宬,你真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

“在這裝什么仁義禮智?”

他指著我的鼻子,對著滿朝文武,歇斯底里地咆哮:“你們都被他騙了,他的太子之位行不端坐不正,當(dāng)年我父親就是因?yàn)樗氇z,我才成了罪城之女”

“甚至在監(jiān)獄里,他都要和我交合,是他不配為太子,是他咎由自取!他活該”

“啪!”

清脆的耳光聲打斷了甄玉橋惡毒地咆哮。

皇帝氣得渾身發(fā)抖,龍袍下的手還在顫抖。

“住口!”

“死到臨頭還敢污蔑太子清譽(yù)!”

我卻異常平靜,聲音不高,卻壓過了甄玉橋的狂吠,清晰地傳入每個(gè)人耳中:“甄玉橋,你說得對。遇人不淑,識人不清,是我眼瞎心盲,自食其果。”

我向前一步,逼視著他扭曲的臉:“所以,我承受了烈火焚身,毀容流亡之苦。這,是我該付的代價(jià)。”

我的目光掃過癱軟的盲竹,最后死死釘在甄玉橋身上,一字一頓:“但你,還有她!你們?yōu)榱搜谏w奸情,為了權(quán)勢富貴,虐殺當(dāng)朝太子,殘害忠仆滿門,銼骨揚(yáng)灰,分尸鎮(zhèn)壓!這累累血債,樁樁件件,罄竹難書!”

“我的代價(jià)我認(rèn)了。現(xiàn)在,該是你們付出代價(jià)的時(shí)候了。”

“父王!”

我轉(zhuǎn)向皇帝,聲音堅(jiān)定,“請為枉死的劉太傅一家!為兒臣討還公道!”

皇帝眼中含淚,更多的是滔天怒火與后怕。

他深吸一口氣,龍威浩蕩:“罪婦甄玉橋,賤奴盲竹!謀害太子,殘害忠良,罪大惡極!人證物證確鑿,天理不容,國法不容!”

“傳朕旨意,將此二賊打入天牢,三日后,午門之外,凌遲處死!以儆效尤!告慰亡魂!”

三日后,午門。

人山人海,擠滿了憤怒的百姓。

“當(dāng)真是罪大惡極,太子明明一向心善,怎么就娶了你這個(gè)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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