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弟弟和媽媽的面子上，我對她一直都是和顏悅色，她哪里見過我發這么大的火。
氣勢矮一頭，她磕磕巴巴道：
“我，我，也有，回禮的”
我懶得聽她廢話，轉身就要走。
陳小莉卻舔著臉不讓。
“琳琳啊，你把賬付了再走吧。”
她指著堆得高高的玩具。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
用力將她推開。
剛到家，手機電話就一個接一個打進來，沒個消停。
是弟弟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弟弟不滿的話就傳了進來。
“姐，小莉就那個脾氣，回頭我說說她就好了，你怎么能動手呢？”
我冷笑一聲，毫不客氣開口。
“弟弟，你要是養不起孩子，你可以不生孩子，而不是指著我這個做姑姑的。”
“一塊肉的事情說了一個月了，還在計較。”
我說得話很難聽，難聽到手機旁邊的媽媽忍不住了。
“你這個做姑姑的，買東西給歡歡的時候，順便給明耀買點東西怎么了？你要是不想買，可以把歡歡那份給明耀啊，我又沒要求你一定要給明耀買。”
“姐姐把好東西給弟弟不是應該的嗎？”
真的是我愿意給侄子買那么多東西嗎？
還不是媽她一看歡歡有什么，就一定要求明耀一定要有，不然就動手搶歡歡的東西。
好幾次把歡歡惹哭了。
我只能花錢囂張。
我的好脾氣只換來了一時的和平，現在媽媽真是得寸進尺了。
其實，我和家里人的關系曾一度降至冰點。
在我報了離家千里之外的大學時，他們甚至放狠話要跟我斷絕關系。
如果不是我推開了要被車撞的弟弟，而自己被撞斷了一條腿，他們也不會主動給我好臉色。
隨著我結婚生子，他們也沒有過多要求我給弟弟做什么。
可到了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他們只是換了個方式吸我的血。
我給明耀買東西花錢，何嘗不是給弟弟減輕負擔。
姑姑給侄子花錢的，可比姐姐給弟弟花錢的好聽。
以前我掛念著親情，這日子就這么稀里糊涂過下去。
可我能忍，我女兒也要忍嗎？
第一次我反駁媽媽。
“媽，我是明耀的姑姑，不是他媽媽，他缺什么，他媽會給他買的。”
“還有，我的女兒不是我，她沒有義務照顧一個堂弟。”
此話一出，就像是炎熱的夏天喝了杯冰的綠豆湯一樣，說不出的舒爽。
媽媽沒有被我拒絕過，當即就掛了電話。
弟弟發來消息說自己會安撫媽媽，讓我過來道個歉。
掛了電話，回頭我就見女兒站在身后。
我愛憐地親親她的臉頰。
“歡歡，怎么不穿媽媽給你買的新裙子？”
女兒過生日，我給她買了兩套裙子，她喜歡得不行，來回換著穿。
可現在她換上了自己最普通的衣服，頭上的小花也不戴了。
女兒搖了搖頭。
“穿新裙子，外婆會要求給弟弟也買一套的。”
跟媽媽吵架的時候沒哭，可女兒的懂事讓我忍不住流下淚。
我哽咽地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