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發(fā)抖,臉上不受控制露出恐懼。
下一刻,桑連晚輕笑一聲,松開了她。
她居高臨下,神情輕蔑,“下次想耍心機,記得手段高明些,我有厭蠢癥。”
何夏瑤半趴在地上,垂下的頭發(fā)遮住臉上神情,但混著泥土死死捏著的手卻泄露了她的情緒。
她剛才竟被這個女人嚇到,忘了大庭廣眾之下,桑連晚根本不可能對她做什么!
何夏瑤只覺得周圍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就跟巴掌一樣。
她從沒受過這樣的羞辱,心底對桑連晚的恨意幾乎達到頂峰。
桑連晚壓根兒沒管她恨不恨,轉(zhuǎn)身往回走了幾步,忽然朝孫二伯看了一眼。
“一個大男人,盡干些挑撥離間的事,不如直接割了你那二兩肉,進宮做個公公,還能免了你受流放之苦。”
孫二伯臉色一下就黑了,“你”
他憤怒的沖上去,卻因為跨步太大,腳上的鐵鏈不夠長,直接摔了個狗啃屎。
周沙并沒制止流放隊伍里的矛盾,只是視線不由自主的在桑連晚身上多停留了幾分。
他有種直覺,這女人很有可能是這次流放路上的變數(shù)。
只是不知對他而言,這變數(shù)是好是壞。
周沙心里剛冒出這個疑問,現(xiàn)實就很快給了他答案。
經(jīng)過簡單休整,周沙準備招呼眾人繼續(xù)出發(fā)。
他用手撐地正要起身,手上卻傳來冰涼滑膩的觸感。
下一刻,忽然有人大喊:“老大,有蛇!”
負責(zé)發(fā)食物的官差一邊喊,一邊拔刀朝蛇砍去。
但蛇速度很快,在被砍成兩半前,一口咬在周沙手臂上。
殷紅的鮮血順著兩個窟窿流出來。
周沙來不及思考,眼疾手快撕下衣擺纏住手臂。
官差全圍了上去,犯人們卻在往后躲,生怕還會冒出蛇把自己咬了。
唯有桑連晚上前兩步,眼底泛著興奮的光。
詹辭陌注意到她的異常,隱約猜到這女人是要做什么。
可桑家大小姐,有這樣的本事?
趙馬為看著地上蛇的尸體,皺眉,“是五步蛇。”
他們常年在外押送犯人,很清楚這蛇有多毒。
到底是做領(lǐng)頭的,即便被咬的是自己,周沙也很快做出安排。
他吩咐年紀最小的官差:“向三力,你腿腳快,馬上去最近的城鎮(zhèn)找大夫。”
隨后又看向剛才砍蛇的官差:“韋遷,你找找咱們帶來的藥,有什么能延緩毒性發(fā)作的。”
這么一會兒,周沙的手臂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
脹起來,額頭也因為劇痛冷汗直冒。
向三力沒有猶豫,抓起自己的佩刀就要跑去找大夫。
桑連晚卻攔住他,“就算你跑斷腿,也不可能在他毒發(fā)身亡前把大夫找來。”
為了趕路,他們一晚上沒休息,來回一個時辰都不可能找到大夫。
而周沙最多半個時辰就會毒發(fā)身亡。
見站出來的是桑連晚,趙馬為直接抽出佩刀,“你這女人要再找事,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顯然,他還記著桑連晚抓住他的鞭子,害他丟臉的事。
面對他兇神惡煞的樣子,桑連晚絲毫不慌,直視著對方,“砍了我,你們老大必死無疑。”
“他現(xiàn)在的情況,只有我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