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老太太梳洗好,正想去佛堂念經(jīng)的時候,胡嬤嬤匆匆進(jìn)來了。
見她揮手讓丫鬟們都下去后,老太太正色地問:“發(fā)生何事?”
胡嬤嬤連忙上前,小聲地說:“大爺昨夜沒讓連翹服侍。”
“觀瀾院的人說,大爺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罰連翹跪了一夜。”
“她這會兒起燒了,還是被觀瀾院的人送回來的!”
老太太頓時有些著急,“不中用!”
“究竟是怎么將晏哥惹怒的?”
胡嬤嬤連連安撫,“您最是知道大爺脾性的,他最是吃軟不吃硬。”
“連翹是您調(diào)教出來的,最是柔順,萬不會做了些惹怒大爺?shù)氖隆!?/p>
“只怕是大爺自個不樂意她伺候。”
說到這時,胡嬤嬤臉上露出了些微妙的神情。
老太太立刻察覺到,眼神示意她快些說。
“昨夜您睡得早,不知正門外出了事。”
“那些個前來攀附的人被大爺發(fā)作了,想必大爺為著這事才會生氣。”
聽了胡嬤嬤的話,老太太心中的煩躁也去了些。
她就怕晏哥罰了連翹,是特意做給她看。
她不想影響了和晏哥之間的祖孫情分。
老太太的臉色好了些,可胡嬤嬤心里卻沒松快下來。
“可大爺回府時,還帶了個丫鬟回來。”
“是何人?”老太太瞇起眼睛。
“叫穗禾,那日就是她出來請罪,說呈給大爺?shù)暮苫ㄋ譀]做好。”
老太太的記憶一下回到了前日,她不確定地問:“是安氏院里的人?”
胡嬤嬤點(diǎn)頭,“確實(shí)是大太太身邊的人。”
老太太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她重重地拍了一下小幾。
“她這是在打算什么呢!”
胡嬤嬤也拿捏不準(zhǔn),“聽聞大爺并未和她說什么,兩人間也不像有什么。”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晏哥昨日去哪兒了?”
“怎么就這么巧,和那個叫穗禾的遇上了?”
“去豐橋村了。”胡嬤嬤趕忙解釋,瞧見老太太皺著的眉頭,她又多說了一句,“何萬修的家在那處。”
老太太恍然大悟,嘆了一口氣,“晏哥重情,便是張奶娘去了,他也沒把這奶兄弟給忘了。”
胡嬤嬤也感慨道:“張奶娘照顧的用心,大爺自是記得。”
“能放了何萬修出府,也是全了這段主仆情義。”
老太太扶額,“聽聞他前些年還考中秀才了,咱們陸家也算沒虧待他,給了他一場造化。”
胡嬤嬤點(diǎn)點(diǎn)頭,“他倒也是個知道感恩的,不時就會送些時節(jié)的瓜果來。”
老太太擺擺手,“不說他了,既然晏哥把那丫頭帶了回來,說明那丫頭也是那處的人。”
“去,找人好好查查她的底細(xì)。”
“我是不信有這么巧合的事,怎么非得是她遇上了晏哥?”
老太太眼里閃著精光,“若是安氏搗的鬼,我定是要她好看!”
“誰敢離間我與晏哥,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是!”胡嬤嬤鄭重地應(yīng)下了。
待她出去了,老太太閉上眼睛摩挲著手里的佛珠。
若真是巧合,依她對晏哥的了解。
想必是對這丫頭上心了。
若她家世清白,多個服侍晏哥的人也未嘗不可。
不過她回想起那丫頭的相貌,不過清秀罷了,并不出眾。
怎么就入了晏哥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