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還沒走幾步,就有一個(gè)人影奔向了她。
“姐姐,你回來了。”
穗禾定睛看去,就看見小苔興沖沖地朝她而來。
“你怎么在這兒?”她驚訝地問。
小苔笑著扶她,“大爺身邊的何管事來壽安堂給姐姐搬箱籠時(shí),知道姐姐待我好后,要我日后來服侍姐姐。”
穗禾停下步子,摸了摸她的頭,“什么服侍不服侍的?”
“我也是丫鬟,和你一樣的。”
她心里煩透了陸瑾晏,他恨不得讓她在這府里孤立無援,只能攀附他一人才能活下去。
通房丫鬟就是丫鬟,他讓人服侍她,生怕她受得閑言碎語少了!
只是跟著小苔才到了觀瀾院的后罩房,何壽突然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他沖穗禾招手,沒好氣道:“你箱籠都收拾好了,趕緊去正房!”
穗禾不理他,進(jìn)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一件不落地被搬到這兒后,才出了屋子。
她看著急得滿汗的何壽,不解地問:“大爺不在府里,我去正房做什么?”
何壽瞪了她一眼,心想她果然是恃寵而驕,連他這個(gè)管事都不放在眼里了。
要知道,她隔壁那個(gè)連翹,可是說了一堆好話討好他!
“大爺說了,日后讓你打掃正房。”
“須得一塵不染,不能偷奸耍滑!”
穗禾福禮,面上一派沉靜,看不出不愿。
“大爺既然吩咐了,奴婢照規(guī)矩做就是。”
何壽快叫她硬邦邦的語氣氣壞了,他是真不知道大爺放著溫柔似水的連翹不要,要這頭倔驢做什么?
穗禾進(jìn)了正房,昨夜來的時(shí)候她未曾好好打量過這間屋子。
明間開闊,便是比老太太壽安堂那處也不落下風(fēng)。
不過這么些時(shí)日過去,她從未聽聞陸瑾晏在府里招待過誰。
次間擺放了一張極大的紫檀書桌,書架上按著經(jīng)史子集分列,筆架上擱著未干的狼毫,筆洗里暈染出一潭黑水。
穗禾不去碰他桌上那些書,只將他的狼毫和筆洗洗凈。
屋子里有婆子清掃過,穗禾簡(jiǎn)單地用抹布擦了擦薄薄的灰,就十分干凈了。
小苔提著個(gè)籃子在外頭叫她,“姐姐,你快用些午飯。”
穗禾接過籃子,打開一看,就是一盅雞湯熬的粥。
小苔笑著說:“小廚房的讓我拿給姐姐,說是吃了好克化。”
穗禾取出下面一碟綠豆糕,讓小苔吃。
她慢慢喝著粥,心里也是感念小廚房的人始終都在照顧她。
等吃完了粥,她只覺得渾身乏得厲害。
這會(huì)兒才過了午時(shí),可何壽傳了話進(jìn)來,讓她就在正房里候著陸瑾晏,時(shí)刻服侍著。
穗禾沒辦法,只能坐在軟榻上候著。
只是候著候著,她眼皮慢慢沉了下來。
靠著身旁的八仙柜就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臉上多了道溫?zé)岬挠|感。
外頭還傳來朦朦朧朧的說話聲。
“穗禾姑娘身子無礙,只是勞累了些。”
“只是她幼時(shí)虧了身子,氣血不足,脈像細(xì)弱,日后于子嗣上不利。”
過了許久,那道低沉又熟悉的聲音才傳來。
“無妨,照常調(diào)理便是,我無意讓她誕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