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觀瀾院的路上,穗禾心里還在想著先前沉香對她說過的話。
因為她有主見,不像旁人那樣對他言聽計從,所以他想征服她,想要她
可她也不能完全像是沉香說的那樣去做,她知道陸瑾晏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
所以她要對他言聽計從,可面上又不能全是恭順。
她要他清清楚楚看見她的不愿。
要他明白,她對他的聽從,全然是因為他是主子罷了。
她對他的人避之不及,可因著權(quán)勢,只能苦苦忍耐。
她不信,他倨傲孤高的性子,會放下身段,一而再再而三地哄她這么個不開眼的人。
就這么一路思慮,做下了決定,穗禾回到觀瀾院都覺得自己不像先前那樣,是個無根的浮萍。
有主見的人,又怎么會因著旁人亂了自個的心思。
她才回后罩房沒多久,小苔就提著食盒進來了。
“姐姐,小廚房送來了補藥,是大爺吩咐,讓你進補的。”
一同進來的,還有清早收拾正房的黃婆子。
瞧著穗禾眸光冷淡,她笑得討喜,“都是為了姑娘的身子,您趁熱喝。”
像是生怕她不愿意喝,那黃婆子著急地從食盒里取出藥碗。
穗禾心里明白,這定是陸瑾晏尋來盯著她的人。
她看了眼那冒著熱氣的藥碗,接過后停頓了一瞬,隨即一口氣喝完了。
黃婆子見狀喜得咧開了嘴,“我就知姑娘不會和自己身子過不去。”
她瞧著穗禾神色懨懨,又略說了幾句出去了。
等她出去后,穗禾強忍住腹中的不適。
那藥太苦了,聞著就令人作嘔,她先前聞到這股味道,就篤定了沉香的計謀定是成功了。
若是補藥,她在大太太那也聞到過幾回,從沒有這樣難聞的氣味。
小苔見她皺著一張臉,忙倒了杯水給她,“姐姐喝些水緩緩,良藥苦口。”
穗禾接過,笑著喝完。
對她來說,可不就是良藥嗎?
只是她剛想睡會兒,黃婆子又來了。
“姑娘,何管事說,要您給大爺繡個荷包。”
穗禾十分不耐,“何管事自己的主意?”
黃婆子見她不高興,說話也有些扭扭捏捏,“老奴就是傳話的,何管事吩咐了,老奴不敢不做。”
穗禾不愿她為難,擺手讓她回去,“我知道了。”
黃婆子見她應下,心里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都知道穗禾倔強,可何管事偏要穗禾去討好大爺,先前她都做足了被穗禾趕出來的打算。
可許是因著補藥的緣故,穗禾也知道了大爺對她的好,倒是沒有先前的抵觸了。
待黃婆子走后,穗禾不再掩飾自己的神情,面上十分難看。
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她今日可算是見識到!
穗禾打開箱籠,將陸瑾晏先前賞她的那個如意蓮花紋荷包取出。
不是要繡荷包嗎?
現(xiàn)成的,正好物歸原主。
小苔不明所以,看著她風風火火地取了好幾個帕子出來,要往正房去。
她愣了一下,趕緊跟上。
可等見到穗禾來到正房外的花圃前,開始摘那幾株茉莉花時,她嚇得臉色大變。
“姐姐,何管事瞧見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