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順著她的頭發(fā),一邊銳利的眼神掃向嚇傻了的李瑤,“聽到了嗎?陸太太不準你亂喊,管好自己的嘴。”
那樣恐怖的威壓,和面對路杳杳時的溫柔完全不一樣,李瑤這下是真哭了。
陸海棠氣得歪嘴,手都在哆嗦,“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敢在陸家動手。”
陸海棠的兒子趙奕銘抹了把臉,一邊呸呸呸著茶葉,一邊閉著眼怒吼:“還不快給我拿條毛巾!”
茶水全進他眼睛了。
他懷疑那女人就是沖著他來的。
她還真沒想錯,路杳杳確實是沖著趙奕銘來的。
她跟李瑤沒什么仇,人喜歡陸時野又不是犯了天條。
但陸海棠一上來就對她指指點點,罵她不三不四,她兒子更是長著一雙鼠眼,下流的目光從她進門起就如影隨形。
李瑤是客,陸海棠又是長輩不好打,不砸他砸誰。
陸時野可說了,今天她不是來受氣的。
所謂稱呼只是個她發(fā)作的借口。
可惜那茶水不夠燙,就是刺激了一下眼睛而已。
瞎了才好。
路杳杳滿心遺憾。
“放肆!放肆!”
陸老爺子的拐杖杵得比快板還快。
管家趕緊奉上速效救心丸,傭人們手忙腳亂,收拾的收拾,上茶的上茶。
陸家人生氣,但除了指責路杳杳目無尊長沒素質(zhì)也罵不出花來。
這樣的攻擊對厚臉皮的女人來說毫無殺傷力。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針對的是趙奕銘。
那小子一直有好色的毛病,看到路杳杳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也不懂得遮掩,活該被潑。
陸家人也連帶著覺得丟臉,又怨怪小妹沒管好兒子,給了路杳杳發(fā)作的機會。
陸海棠是恨鐵不成鋼,又氣路杳杳不識好歹。
她拍了毛巾捂眼的兒子的手一巴掌,狠狠瞪他。
也不看看是誰的女人就敢亂看。
那狐貍精也是個不安分的,眼睛里帶鉤子,還兇得厲害。
這么一鬧,大家也看出來了,陸時野是鐵了心要護著這女人。
老爺子氣成那樣,他也不過輕飄飄一句:“我家杳杳脾氣壞,大家忍一忍。”
跟著陸六夫人來的于臻率先站起身,“抱歉,各位,我想起來家里還有點事,我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
今天顯而易見是陸總和家中的長輩在打擂臺,而且態(tài)度堅決。
就是她死皮賴臉留下來也只能成為個笑話。
她父親和陸六爺有交情,陸六爺有想法,他們家也樂意,這才走了陸六夫人的路子。
但是眼看著不成,這渾水她是不想淌了。
想嫁給陸時野是因為這是最簡單的一步登天的辦法,她求的是權(quán)勢富貴,不是結(jié)仇。
于臻是這里面家世最好,個人素質(zhì)也最優(yōu)越的,她一走,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地跟著離開。
有少數(shù)不甘心的,看氣氛凝固,也感覺尷尬,偷瞄一眼陸時野,見沒人挽留,灰溜溜地跟上了。
客廳頓時清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