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夫妻臉上全是驕傲。
不怪他們偏疼凌凌,這孩子身世可憐,又實在爭氣。
路宸更是恨不得向全世界宣揚這是他姐。
看了姐姐這么多次演出,他敢說,這絕對是最好的一場。
回頭就等著那些人求著他介紹他姐吧。
他得意地想。
一曲終了,溫凌胸口劇烈地起伏喘息著,她勾起一個完美的笑容,張開雙臂,彎腰謝幕。
響亮的掌聲如潮水涌來。
彎著腰,臉部朝下的她彎起唇。
成了。
臺下早有聯系好的記者,謝幕開始閃光燈就瘋狂亮起。
溫凌心里打著草稿,等待著他們拋出問題,然后她就可以順勢講講自己艱辛的創作過程和靈感來源,再展望下未來進軍國際舞臺的計劃。
然而,第一個出聲的記者的問題卻如驚雷乍響在她耳邊。
“溫小姐,請問你對網上說你剽竊他人作品怎么看?”
毫不留情的質問通過話筒的擴大,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畔。
全場嘩然。
路宸猛地從觀眾席站起,“你在瞎說什么?還不快來人把他趕出去!”
然而第二位記者的逼問緊接著響起。
“溫小姐,最后一支舞確定是你的獨創嗎?請問你是何時何地創作的?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你的創作?”
“溫小姐,此前并未聽說過你有什么編舞問世,這一次是靈感爆發還是該署名的另有其人呢?”
“溫小姐,有大師指出今晚的舞臺風格差異明顯,但這其中的編舞基本都有你的參與,請問它們都確定出自你手嗎?
你參與編舞是參與了多少?七成、八成,還是只是掛名?”
無數的話筒和攝像頭涌過來,溫凌幾欲窒息。
路祈站起身,準備過去幫她攔住那些記者,就在這時,一只大手搭在他肩膀上,沉穩的聲音響起。
“我過去,你先去封鎖現場消息。”
傅景策是中場休息時進場的。
其實他本來沒準備過來,但是開場時門口那出攔截探班的路杳杳和陸時野的鬧劇已經傳遍了,他想看能不能遇到杳杳,才中途改變主意來劇院。
溫凌跳得很好,他一邊看一邊想著的卻是當年那個舞臺上同樣明媚的少女。
他很久沒見過她跳舞了。
傅景策黯然地想。
確信她真的不會出現,他本來準備悄悄退場,沒想到卻遇到了這一出。
路伯父路伯母不方便直面鏡頭,路宸年紀小不頂事,他只能站出來先和路祈一起處理好現場的動亂。
無論如何,溫凌還掛著傅家未婚妻的名頭。
休息室里,陸時野的手搭在路杳杳的肩膀上,看著突然闖入鏡頭的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你這位前竹馬對你的養姐倒真是盡心。”
路杳杳表情淡然,“當然了,人家是公眾認證過的眷侶。”
陸時野又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他要是堅持幫溫凌怎么辦?”
路杳杳語氣清淡卻堅定,“那他就是我的仇人。”
陸時野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
屏幕畫面里,因為從天而降的傅景策,溫凌似乎得到了些許力量,從慌亂中重新恢復理智。
她微笑著從容地看向記者,“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么誤會,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大家,最后這支舞確實百分之百是我個人的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