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野放在她頭發(fā)上的手指頓了一下,“有沒有受傷?”
路杳杳搖搖頭。
卻是又看向他,“你呢?她說你中了藥。”
陸時野同樣回答,“沒事。”
其實還是有點影響的。
雖然做了應急處理,他自己因為國外那段刀尖舔血的日子,身體也有一定抗藥性,但是四嬸的用量太猛。
那種燥烈的情緒讓他有種毀天滅地的沖動。
他怕傷害她,才克制著沒有馬上出去看她。
路杳杳卻不信地突然坐直了身體給他檢查。
果然,他手上除了沾染那些毒蛇的血跡,胳膊上還有自己為了保持清醒,用玻璃片放血劃出的傷痕。
路杳杳又覺得眼睛酸酸的了。
明明他好像習以為常的樣子,她卻替他覺得疼痛。
“要是我沒來,你準備還在這里待多久?”
這棟房子明明困不住他,他卻自己選擇留在這個煉獄。
“又哭。”他輕笑。
沒有回答問題。
如果她不來,他可能會獨自舔舐傷口,直至藥性全部消散,也許還會再沾上幾個四嬸派來探路的馬前卒的血。
修長的手指再次摸上她的臉,“小玫瑰變成小哭包了。”
然而下一秒,露出局促的表情。
“臟了。”
他手上全是血,之前沒注意,這會透過窗外閃電隱隱的光線才發(fā)現給她擦臉就像給人涂了個花臉一樣。
這樣干凈漂亮的臉上,不應該有那些臟東西。
路杳杳卻使勁搖頭。
她按住他在她臉上的手,突然低下頭,輕輕地在那只大手掌心上落下一個吻。
陸時野的眼神陡然變得幽暗。
“啪嗒——”
重物落地的聲音。
四嬸看著監(jiān)控里逐漸走近,又親密擁抱在一起的人,眼神透露出狠意。
怎么會這樣?
陸時野明明中招了。
她前頭派過去的人差點被發(fā)狂的他弄死,是被打成重傷抬出來的。
那樣可怖的神情和殺意,完全像只失去了理智的野獸。
那他為什么沒有殺了路杳杳?!
早知如此,那她放她過去是干什么?
送他們團圓嗎?
四嬸氣笑了。
“來人!”
她叫了一聲,面上浮現濃郁的煞氣。
無論如何,這兩個人今晚休想完好無損地走出老宅。
既然這么愛,那就去地底下做苦命鴛鴦吧。
什么留著慢慢折磨她也不想了,心中急切的踏空感讓她立刻就想痛下殺手。
話音落地,大門突然被撞開。
她猛地回頭。
雷電交加的背景里,周宇以及被他半夜撈來的醫(yī)療援助段翌然并肩站在門口。
身后是一大幫腰間鼓鼓的黑衣保鏢,以及倒在地上哀嚎求饒的打手和傭人。
四嬸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