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眥欲裂。
我的救命藥,被皮鞋反復(fù)碾壓著。
是魏凜洲。
他勾唇扯出惡劣的笑。
腳尖還在不停碾動(dòng)。
“想吃啊,你做夢(mèng)呢。”
我渾身血液沖上頭頂。
“我要?dú)⒘四悖∥覛⒘四恪!?/p>
絕望感翻涌上來。
罵完這句話,我像瀕死的困獸,重新跌倒回沙發(fā)。
魏凜洲卻笑得愈發(fā)癲狂。
“看你這樣生氣,我很開心。”
“你也別覺得自己無辜,是你非要搶我的東西。記住了,裴冉是我的,哪怕我不要,也輪不到你。”
說著,他用力抓住我的頭發(fā),往地上砸。
“你可以去死了。”
我的頭磕在地上,痛得有些麻木。
我想還手。
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我是于氏繼承——”
模糊的視線里,魏凜洲的臉猙獰扭曲。
他打斷了我的話。
“你說,你要是死了,裴冉會(huì)難過嗎?”
我想咬下他身上一塊肉,卻被他很輕易躲開。
他起身,將我拉起來,丟到沙發(fā)上。
隨后沖著裴冉大喊,
“冉冉,你快來,你的小男友又生氣了!”
裴冉被他喊過來。
她看著無力倒在沙發(fā)上的我,眉頭皺得更緊。
“你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只是低血糖而已,不是給你吃糖了嗎,你還在鬧什么!”
“我、我真的有”我氣若游絲,“有哮喘”
魏凜洲無可奈何地?cái)倲偸郑硎咀约汉軣o可奈何。
裴冉將視線定格在我身上,滿眼都是失望。
“于宸,我真是受夠你了,你要是再無事生非,我們就分手算了。”
說完,她憤然轉(zhuǎn)身離開。
魏凜洲悄悄給我比了個(gè)“v”字形的手勢(shì),然后轉(zhuǎn)身跟上裴冉。
我感覺肺像個(gè)漏了氣的破風(fēng)箱,一呼一吸間都帶著撕裂般的疼。
眼皮也越來越重。
那頭,一群人正圍著裴冉和魏凜洲歡呼雀躍。
余光里,魏凜洲裝醉抱著裴冉,姿態(tài)親密。
裴冉?jīng)]有推開,反倒摟緊了他的腰。
“裴冉”我聲音很低很低。
裴冉鬼使神差回頭朝我看一眼。
魏凜洲適時(shí)地湊到她耳邊說話。
不知說了什么,裴冉笑得很開心。
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絲期待也涼透了。
我無力閉上眼。
我好后悔啊。
裴冉家境普通。
而我是于氏集團(tuán)唯一的繼承人。
為了能拉進(jìn)兩人的關(guān)系,不讓裴冉自卑,我從未告訴她這些。
卻不想,我的善解人意,成了她看輕我的點(diǎn)。
魏凜洲不知為什么又走了回來。
他咬著牙,聲音壓得極低。
“我聽說你爸早就死了,是媽媽帶大的,嘖嘖,你要是死了,你媽媽會(huì)哭死的吧?”
“不過沒關(guān)系,到時(shí)候裴冉以準(zhǔn)兒媳的身份去幫你照顧你媽媽,你家的家產(chǎn)就歸我和裴冉了”
魏凜洲是會(huì)做夢(mèng)。
可這時(shí),包廂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小宸!”是媽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