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
害怕剛擁有的家就消失了。
“爸,我能學!您讓我學什么,我都能學會!”
父親眼底的厭惡緩緩浮現,但被他狠狠壓住:
“好。”
“半年,我只給你半年?!?/p>
那半年,我每天只睡三個小時,看了無數次凌晨四點的港市。
凌氏千金不滿我整日待在家中吸血啃老。
“你認祖歸宗,就是為了享清福吧?”
“不為凌氏做貢獻,卻不要臉地要成為凌氏一份子。”
她撕了我一筆一劃寫成的筆記本。
將碎屑洋洋灑灑撒滿了書房的木地板。
她說:“垃圾不待在垃圾桶,就會造成骯臟和混亂。”
“管家!”
“給這外來貨換個書房!”
從此我住進了陰冷的地下室。
比凌氏的保姆住得還差。
父母知曉此事只是讓凌宵月不要鬧得太難看。
至少面子上得過得去。
“凌氏畢竟是港圈有頭有臉的豪門,家丑不能外揚?!?/p>
凌宵月微勾的紅唇滿是戲謔:
“爸,你放心,我不會玩死她的?!?/p>
“讓我失去了股份,讓二伯那一支的勢力滲透進集團?!?/p>
“凌憶南有一百命也不夠賠!”
說起這個,父親的臉色也難看了下去。
一直安靜地母親緩緩吐出口氣:
“前十九年是凌氏欠她的,也許……”
“這次她就是回凌氏討債的?!?/p>
父親臉色愈發難看,看向我時那股厭惡也再也壓抑不住。
從此,凌宵月對我的欺辱,父親再不阻攔。
他就那樣靜靜地注視著,注視凌宵月將一整碗意大利面澆淋在我頭上。
看凌宵月當眾扇我巴掌。
看凌宵月在生日宴讓我學狗叫,唱出生日快樂歌。
我以為,都是因為我沒文化,無法給凌氏做貢獻。
而凌宵月是耶魯大學的優秀學子,能讓凌氏長臉,能助力凌氏的商業版圖。
所以,父母才如此縱容她欺負我。
叢林法則,弱肉強食。
這道理我明白。
就像那些死于我手之人,其實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要怪也只能怪他們生了惡膽,又技不如人。
后來,我終于交出來雅思八分的答卷。
也成功通過英倫頂尖高中的面試,收到了入學通知書。
可為什么父親對我的態度沒變?
他說:
“你去讀書,婚誰結?”
他讓我三個月內完婚,讀書的事不重要。
婚禮籌備階段,葉家六少一直瘸著腿好了。
原來他一直在裝病。
短短一個月,葉六少以雷霆手段徹底洗牌葉家內部勢力。
他成了葉家最年輕的掌權者。
凌宵月在父親跟前哭了三天三夜:
“爸,那野東西怎能嫁給葉家掌權人?這不是給凌氏丟臉嗎?”
起初,父親說,我和葉六少的婚事早在半年前就召開了媒體發布會。
這段時間更是沒休止地大肆宣揚。
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港圈兩大豪門強強聯手了。
可,凌宵月一碗蓮子羹將事做絕。
父親看著滿地得荒唐和混亂,抄起手旁得紅酒砸破了我的頭:
“你怎么不去死!不知廉恥的賤東西,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