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患白血病的媽媽湊天價醫藥費,也為了鍛煉出最健康的骨髓能捐給媽媽。
我毫不猶豫去了工地。
我啃著最硬的饅頭,住著四面漏風的板房,把血汗錢一分不剩地打給她。
三年,我終于攢夠了那筆“救命錢”,也練出了一身肌肉。
我以為苦日子終于到頭了,興沖沖地跑回家,卻在門外聽見繼父的聲音。
“錢也騙到手了,身體也練結實了,還不趕緊讓她去配型?”
我媽冷笑一聲:“急什么!我這窮苦又生病的人設還沒用夠呢!不把她榨干最后一滴價值,她怎么肯心甘情愿地給我們的兒子當免費的骨髓庫?”
一旁的弟弟尖叫起來:“媽!我不管!再不讓姐姐給我捐骨髓,我就告訴她咱們家別墅好幾套,你也沒病!”
門外寒風刺骨,我看著自己滿是厚繭和傷疤的手,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
下一秒,我撥通了那個藏了十幾年的號碼。
“這一次,我愿意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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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點小心翼翼和藏不住的笑意。
“好!好!我的好女兒!”
我掛斷電話,將手機揣回兜里。
屋里的嬉笑聲還在繼續。
“媽,那傻子這次又打了多少錢來?”
“三十萬,加上之前的,差不多夠小銘出國留學一陣子了。”
“還是媽有辦法,把林繁星那個蠢貨騙得團團轉。”
我面無表情地推開那扇虛掩的門。
屋里的三個人,我媽何晴,繼父李國強,還有我同母異父的弟弟李銘,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我媽最先反應過來,她立刻捂住胸口,開始劇烈地咳嗽,臉色煞白,一副隨時都會斷氣的模樣。
“繁星,你回來了……咳咳……怎么不提前說一聲,看你,在工地上又累瘦了。”
她演得可真像。
三年來,我就是被她這副模樣騙得掏心掏肺。
李國強也連忙附和:“是啊繁星,快坐,你媽一直念叨你呢。”
只有李銘,那個被他們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兒子,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
他捏著鼻子,夸張地向后退了兩步。
“一股汗臭味,臟死了!姐,你進門前就不能先洗洗嗎?”
我沒理他,直接看向我媽。
“錢都收到了?”
我媽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虛弱又欣慰的笑容。
“收到了,繁星,真是難為你了。媽的病,就全靠你了。”
“現在錢夠了,明天就去醫院做骨髓配型吧。”
我媽的眼中閃過慌亂,但很快被貪婪代替。
她拉住我的手,那雙手保養得宜,細膩光滑,和我的手截然不同。
“繁星,醫生說……說手術費又漲了,還差一點……”
“而且配型的事,不急,你的身體最重要,要再養養,養得壯壯的,骨髓質量才最好。”
我看著她,突然笑了。
“是嗎?我以為你們很急。”
“畢竟,再不換骨髓,李銘就要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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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凈凈,這次不是裝的。
她猛地甩開我的手,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