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不可以這么對媽媽。”
“還要多虧你媽媽這個活計掙得多,才能幫我們升級一天一萬的高級病房呢。”
我?guī)缀跻榱搜馈?/p>
下意識瞥向一旁的落地鏡,和我蒼白枯瘦的樣子相反,
林薇面色紅潤,手指滑嫩,連頭發(fā)絲都透著精心養(yǎng)護的光澤。
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為患病女兒奔波的疲態(tài)。
我再也待不下去,甩開她的手狼狽離開。
江郁川揉著疲憊的眉心,追出了出來。
“孩子對不干凈的東西最敏感,你下次來能不能提前打電話?”
他本想埋怨,觸及我滿是刀口的手頓住一瞬。
心情瞬間變得煩躁:“下次不要做這種沒用的東西,簡直沒苦硬吃!”
我麻木地問出口:
“為什么用我辛苦掙得錢,給她們母女升級病房?”
江郁川默住一瞬。
隨即聲音冰冷,理所當(dāng)然道:“這不是你欠她的嗎?”
“你媽媽不是破壞了她的家庭?”
我怔在原地。
原來這七年他裝窮看著我睡棺材受苦,竟是在為這個懲罰我。
我跌跌撞撞回到出租屋,只想盡快收拾東西離開。
卻被衣柜角落的一張照片吸引視線。
是江郁川的全家福。
原來他是海城首富的小兒子。
而讓我驚覺巧合的是,首富的太太就在昨天找上我。
請我為他們快病死的大兒子配陰婚。
若我愿意在他的大兒子生前領(lǐng)證辦婚禮,她會承諾更高酬勞。
我當(dāng)即撥通女人的電話:
“我愿意和令郎終身綁定。”
“只要你們幫我奪回屬于我的家產(chǎn)。”
“證明令郎的前妻林薇,她才是小三的女兒,還我母親清白。”
直到收拾清空屋子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
江郁川從未送過我什么好東西。
我常年待在墓穴里,低溫缺氧,習(xí)慣性流產(chǎn)。
他就隨手買摻假的劣質(zhì)阿膠。
睡著陰冷潮濕的棺材太久,我患上了關(guān)節(jié)痛。
他便買十塊錢一大袋的廉價膏藥扔給我。
就這樣,我用著廉價的護膚品和臨期打折的衛(wèi)生巾,吃著最便宜的飯。
恨不得把所有省下來的錢,給兒子和丈夫吃最好的,用最好的。
可垃圾桶內(nèi),是我舍不得吃留給兒子的榴蓮。
地上被老鼠咬出洞的,是用我一個月飯錢給江郁川買的長款大衣。
記得我把這大衣拿給他時,他第一反應(yīng)是皺眉。
我以為那是心疼。
可遲鈍如我,如今才品出那分明是嫌棄。
我拿著垃圾當(dāng)寶貝,把玩弄當(dāng)真心,以為得到了愛。
我甚至不敢去想,他是如何忍著嫌惡跟我生活了七年。
在我準(zhǔn)備提著行李離開,門鈴卻響了。
快遞員笑著遞來禮盒,“您真有福氣,兒子專門定制了禮服請您參加生日會。”
盒上放著一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