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混沌的眼神里迸發(fā)出憤怒。
「你這臭娘們說什么呢！」
我俯下身，對著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重復(fù)，
「你吃了1的藥，剩下的，靠你自己。」
「你吐過的衣服，我已經(jīng)剪掉了一塊洗了，剩下的，你自便。」
「溫寧！你這個毒婦！」
他想撐起身子，卻渾身無力，又重重地摔回床上。
我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是在遵守規(guī)矩，你生病，屬于個人健康支出，我為你承擔(dān)1的醫(yī)藥費(fèi)，仁至義盡。」
「你好好休息，我去給女兒洗澡了。」
我轉(zhuǎn)身離開，關(guān)上了臥室的門，將他的咒罵隔絕在內(nèi)。
第二天早上，姜澈的燒居然退了，
他走出臥室，臉色蒼白，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溫寧，你別太過分了！」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姜澈，到底是誰過分？是誰在女兒出生第一天就拿出計算器？是誰在我剖腹產(chǎn)后逼我aa？哪個男人有臉罵自己女兒是賠錢貨？」
他的眼神躲閃，里的恨意卻積攢到了頂點(diǎn)。
他沖過來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奶瓶，狠狠摔在地上，
手里甩出一份文件，
「離婚！我一天都忍不了你了！」
我只是平靜地抽出紙巾，一點(diǎn)點(diǎn)擦拭著女兒臉上的奶漬，先把受驚的寶寶輕輕哄著。
等女兒重新安靜下來，我才緩緩抬起頭，
「好啊。」
他愣住了，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干脆。他很快回過神，臉上露出猙獰的冷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分我的房子？門都沒有！」
他指著協(xié)議上的一條，一字一句地念給我聽：
「婚后財產(chǎn)共計二十萬，你，溫寧，自懷孕后便無任何收入，對家庭的貢獻(xiàn)微乎其微。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我分給你1，也就是兩千塊。」
「這個賠錢貨也歸你，不過撫養(yǎng)費(fèi)，我同樣只承擔(dān)1！每個月三百塊，多一分都沒有！」
他得意洋洋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崩潰和哭求。
我拿起筆，沒有絲毫猶豫，在協(xié)議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愣了幾秒后，終于長舒一口氣，
「算你識相！一個月后，民政局門口，誰不來誰是孫子！」
我抱著孩子，站起身，一言不發(fā)地走向臥室，開始收拾東西。
幾件貼身衣物，孩子的證件，一個買菜包就裝得下，
姜澈跟在我身后，像個監(jiān)工一樣，刻薄地嘲諷：
「連個像樣的行李箱都買不起了？現(xiàn)在求我，我也不會心軟的。」
我沒有理他，
臨走前，我輕輕說了一句，
「姜澈，游戲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