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外景戲份基本都拍得差不多了。
剩下幾場戲，都是之前就拍過，但是因為崔越狀態不行，郭欽沒讓過。
周旋等人早就拍完先走了，用魏子皓的話說，那就是終于可以出山了。
漸入深秋，天氣也越來越涼快，只留下兩個主演還在山里做苦行僧。
苦熬了兩個禮拜，總算熬到了最后一場戲。
片場，崔越和江朔雙雙撩起衣袍蹲在石階上玩手機，妝發老師圍著兩人細心地整理頭發。
郭欽遠遠望去，十分欣慰。
劇組誰都知道，兩位主演自從拍了那場吻戲后，就像是建立了某種默契。
盡管還是跟以前那樣，經常互掐互懟，但關系卻是越來越好。
很多時候，兩人站在一起等戲，要么是說說笑笑，要么是打打鬧鬧。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已經從互相看不順眼，變成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當然，打人的總是被惹炸毛的崔越，挨打的也總是皮一下很開心的江朔。
看上去是很幼稚，偏偏就是有其他人都插不進去的氛圍。
妝發老師每次都有這種感覺，只好戴著口罩盡量降低存在感。
最近，江朔又找了一款武俠網游，非要拉著崔越一起玩。
崔越不擅長玩此類游戲，起先是不肯，后來架不住他天天在耳邊強行安利，只好下載游戲注冊了一個賬號，權當等戲時打發時間。
“我去那邊拉怪。”江朔低頭在手機上操作著，“你站遠點，別被怪打死了。”
“嗯”。崔越隨手丟了一個群攻技能，答得十分敷衍。
江朔的游戲水平意外的高，帶她這個咸魚綽綽有余。
今天補拍的最后一場戲是挽玉仙君雪中跪求天下仙盟醫治林疏狂，也就是上次崔越親戚突然造訪，只好當場走人的那場。
工作人員還在準備人工降雪，估摸著還要等上好一會兒。
“野外boss要刷了。”江朔說：“boss出現位置是隨機刷的，你跟緊我，別亂走。”
“嗯。”崔越直接點了自動跟隨，又一只手撐著腦袋，一只手拿著手機看。
只在必要的時候躲在后面丟丟技能，丟完又跟上去，混得十分舒服。
距離那場吻戲已經過了快兩個禮拜，她也已經完全說服了自己。
沒什么好害羞的，該怎么相處就怎么相處。
可目光卻總是忍不住地落在他身上，有時候是無意的，有時候是控制不住的。
偶爾也會恰好撞上他的目光，幾次慌亂移開視線后，像是又唯恐他發現什么，之后便學會了佯裝淡定地頓幾秒，然后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
或許在旁人看來，崔越還是那個愛冷著臉的崔越。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些東西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大概是真正的入了戲，她總會在有時候突然一陣恍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崔越？”
江朔的聲音把她從飄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嗯，怎么？”崔越回過神，轉頭看他。
江朔盯了她一會兒，才略微抬起下頜，示意她看手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