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見劉婆子過來了,這冬瓜嬸雖然覺得劉婆子最近太窮了,也榨不出啥油水,卻還是湊過去,表面熱情的道,“哎喲,老姐妹,你這是遇到啥好事了?看著就喜慶啊。”
劉婆子最喜歡聽人奉承,看著冬瓜嬸一臉羨慕的表情,她就道,“哎喲,我那個兒媳婦啊,可真不是個東西,明明是我們家從鄉下買來的人,結果現在跑去食品廠做技術員去了,她工資可高了,一個月足足有十八塊錢,還分了房子,結果這個小賤人一個人在外面吃吃喝喝,倒不管我們了。”
這話一出,冬瓜嬸立即瞪大了眼睛。
“你媳婦?那個鄉下買來的丫頭?她咋那么大的能耐呢?咋能做上技術員?”
劉婆子“呸”了一聲,不屑的道,“誰知道她使了啥見不得人的手段?就那狐貍精的樣子,當初可是勾得我們家老大狠心花了一百塊錢買了她啊,我呸,她也不想想她一個鄉下丫頭,還說什么要和我家老大離婚?她憑啥啊?”
這冬瓜嬸子眼珠子一轉,滿臉的八卦,道,“啊?就那個鄉下丫頭還敢提離婚?為啥啊?不會是外面有了人,給你家老大戴了綠帽吧?”
劉婆子惡狠狠的道,“那小賤人罵我家老大那方面不行,說啥我家耀富不是個男人,我呸,她還說自己是啥黃花大閨女,可真夠不要臉的。”
劉婆子謾罵得愉快,這一旁的冬瓜嬸子,卻被這些勁爆的八卦給弄得心里震驚不已。
什么?劉家那兒子那方面不行?什么?娶個媳婦,現在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嘖嘖,她就說劉家那兒子看著不行,這果然啊,劉家的兒子就不是一個好的。
原來,就不是個男人!
這下,冬瓜嬸心里可算找到平衡點了。
這劉婆子天天跑到自己家里來炫耀這樣炫耀那樣,我呸,有什么可得意的?那鄉下媳婦跑了以后,也不看看她過得是個什么日子?那家里亂得跟個豬圈似的,一家人走出去,大老遠都能熏死一群蚊子,還成天在自己這里炫耀來炫耀去,可真不要臉?
哼,這下子,自己把她那不是個爺們的兒子的事兒說出去,看她還有臉在自己跟前嘚瑟。
當即,她漫不經心的虛應著劉婆子。
劉婆子把張小月謾罵了一個遍,等了半天,也沒有得到冬瓜嬸的回應,她有些無趣,又想著兒子劉耀富差不多回來了,她還是先回去和兒子商議對付那個鄉下丫頭的事情要緊。
畢竟,那可是一套房子,一個工作啊。
工資還那么高的工作。
劉婆子盤算一陣,因把張小月謾罵得高興了,便也不逗留,直接回家去了。
等她回去的時候,下了一天車間的劉耀富,剛好回來了。
劉耀富的工作,是在煤礦廠做礦工。
而他這個人,資質平平,干了好些年了,工作卻依然沒有什么起色,一直都在礦洞采礦。
這采礦的工作做得非常辛苦,他也因此衰老得很快,三十出頭的年齡卻看著四十多歲的模樣了,頭上已經有了白頭發了。
尤其家里的吃食沒有油水,他整個人就更加顯得又黑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