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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滿痛哭流涕，仿佛她最委屈，她在帳號里不斷賣慘，居然也有律師聯系上她，說愿意給她法律援助。
葉滿找上我，已經沒有帳號里的憔悴和落魄，她坐在酒店大床上和我視頻。
「想不到吧。」
「我不好過怎么會讓你好過。」
葉滿告訴我。
「現在網上風評兩頭倒，幫你的人是多，但時間久了誰不更共情我這個未成年呢，你一個老女人拿著那么多錢也不怕有命拿，沒命花。」
「林秀芬。」
「聽說房子賣了50萬，」葉滿嘴里叼著牙簽：「只要40萬，我就和你簽下斷親書，剩下10萬就當我賞給你的養老錢。」
「你不要太不懂得知足。」
我看著葉滿脖子上的紅痕，想起那個律師在評論區說，愿意免費給葉滿法律援助。
如今。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我看著葉滿，語氣冷淡：「我不會答應的。」
「葉滿，我不欠你的。」
我以為，這件事總算結束，卻沒想到葉滿會沖到療養院去開啟直播，她坐在已經偏癱的婆婆床頭，哭著抱著婆婆胳膊就說。
「奶奶，從小就你最疼我。」
「要是你還健康，怎么會讓她那樣欺負我。」
直播鏡頭對準婆婆的臉，婆婆眼角劃出眼淚，但說不出話，只能咿咿呀呀發出聲音。
不少網友都在喊葉滿不要折磨老人。
葉滿卻說：「你們表面看我媽媽是個好人！但是誰家的好人會把自己婆婆放在這種鬼地方。」
「說到底，就是她不想管老也不想顧小，就是自私自利唄。」
葉滿推搡著婆婆。
「奶奶，你說句話啊！」
她把鏡頭對準婆婆：「你要是覺得我說的對，你就眨眨眼睛，告訴網民，不是我的錯！」
婆婆已經分辨不出是非。
但看著孫女一直在哭，還是努力朝著鏡頭眨眨眼。
王姐氣的拍桌：「她是不是有病啊！為了錢已經沒有下限到了這個地步！」
「老人家壓根受不住刺激！這樣折騰一下不得要了半條命！」
方思齊也跟著說：「姨，葉滿已經沒救了！她就是要害死你！」
我看著昔日里，也甜甜喊過我媽媽的人，看著她變成這樣，看著葉滿還在直播間要求婆婆做出更多東西，我瘋狂撥通葉滿電話。
我想告訴她。
不要去找婆婆。
婆婆心率明顯出了問題，可葉滿拉黑了我，也不肯接我電話，并且拿著我在黑名單的電話對著直播說。
「你們瞧。」
「她要是不心虛，為什么一直給我打電話。」
「不就是因為被戳中了痛處！」
我告訴方思齊：「我要回去！」
「不然，」我看著心率變化的婆婆：「我不能在沒有媽媽了。」
我回去路上。
一直在想。
最初那幾年，難到我甚至想過去死，也因為生活太難，爬上過頂樓。
可那天，是葉滿找到我，她拿著一個剛煮熟的雞蛋問我：「媽媽，你是不是餓了？」
葉滿眼睛亮晶晶的，像無盡黑暗中的星星。
「我看你一天沒吃飯，是不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