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口吐出二字。
陸老夫人誤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么？”
云渺渺收回看向陸辰風的視線，一字一句地重復：“求我，我就幫林晚晴一回。”
陸老夫人神情驟變，一雙眼睛都陷入陰沉。
她還不用開口，王嬤嬤已指著她怒斥：“云渺渺，你少放肆！天下間，就沒有長輩求晚輩的道理！”
林丹丹也沒想到云渺渺如此大膽。
她瞪眼就冷笑一聲，“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說著，她幾步走上前，目光中皆是輕蔑不屑。
“云渺渺，就算你云家再輝煌，如今也照樣落寞村野！若非你嫁入陸府，連站在我們面前的資格都沒有，又憑什么叫囂讓別人求你？你一個賤人也配？！”
云渺渺卻淺揚起唇角。
在她越發靠近的那一刻，“啪！”
清亮耳光驟然打下。
林丹丹捂緊了臉頰，震驚得瞳孔劇震。
“你…你竟然敢打我？！”
云渺渺心情不爽，如今正好出了口氣。
她甩了甩通紅的手，淺笑揚唇道：“你對我口出狂言，我打你又如何？”
“你！”林丹丹指著她就要發作，卻被云渺渺又是反手一耳光。
“啊！”
林丹丹硬生生挨了兩個耳光，左右臉頰都火辣辣劇痛，高高腫起巴掌印。
云渺渺這才徹底舒服，只覺神清氣爽。
她端正起身姿，冷眼睨著在場眾人。
“我云渺渺可不是寺廟僧人，你們對我張口污蔑，還妄圖要我救人性命，天下沒有這般好事！”
陸老夫人咬緊了牙。
云渺渺雖攜婚書上門，逼婚陸氏，但也一向清冷平和，從不輕易動手。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云渺渺左右開弓，將囂張跋扈的林丹丹打得說不出話。
林夫人已忍無可忍，“你到底想怎么樣？”
“給我道歉，我大可網開一面，救你女兒一命，否則——”云渺渺笑著瞥向林晚晴，“三日之內，她必死無疑。”
林夫人聞言，攥緊了手，心中更恨。
讓她給一個小村婦道歉？
怎么可能！
可一旁的林晚晴又倒頭噴出鮮血，七竅皆是殷紅血線，讓人觸目驚心。
林夫人徹底慌了神，臉色已血色盡褪。
“我給你們三秒的時間考慮，是求我救命，還是看著她嘔血等死，你們自行決斷。”
云渺渺懶得再浪費時間，冷聲倒數：
“三…”
“二…”
“一！”
“對不住。”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云渺渺冷冷對上陸辰風的雙眼。
他松開了林晚晴的手，起身看向云渺渺。
他眼底仍翻涌厭意，耳邊，靜和主持的話音卻徘徊不去：“求那女高人放下恩怨，才得以救你愛妻一命。”
他攥緊了手，對云渺渺惡心至極，卻唯獨看不得林晚晴受苦。
“數年前，晚晴為救我而落下重疾，如今，我自然不能罔顧她的性命。”
他說著，目光越加堅定，“云渺渺，對不住——所以，你現在可否救她一命？”
他語調仍然僵硬，云渺渺卻聽得莫名想笑。
她眼中的波瀾泛出苦意。
她的性命
又能由誰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