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寒的目光依然淡漠，卻道：“當年的事，并非幾句話就能說清。”
“既然說不清，也不必說了。”
云渺渺少見的強勢，哄著女子就要走。
好不容易哄動女子，兩人臨出門時，一柄折扇卻又頃刻展開，攔住二人去路。
“李家女處境危險，追捕她者不在少數，你若貿然將她帶走，恐怕連自己都保不住。”
追殺她者不在少數？
云渺渺擰緊了柳眉，“什么意思？”
“當年那件事，是整個天下針對林家做的局，林淵廢了半條命才將此事掩蓋，可偏偏歷經多年后，塵封舊事卻又被重提。”蕭墨寒逼近一步，話音森冷，“你猜，如今有多少人想要她死，又有多少人想讓她活？”
隨著聲音停下，云渺渺的胸口又再次劇痛。
眼前的天字號房陡然消逝。
眨眼間，視線之處又是濃黑墨色。
破爛的柴房之中，寒芒閃過。
有人一刀挑斷了自己的手筋，鮮血淋漓墜地。
“不要！”
女子猛地撲上前，緊緊攥住他的手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值得…阿淵，根本不值得！”
青衣男人卻撫開她的手，慘白的眼中血絲遍布。
“云家山莊一戰，是我林淵有罪，今日我便自斷手筋，此生此世，再不從武！任朝堂風云莫測，任你征戰邊境，我林淵也絕不會再出手阻撓！”
“還請你”
他抿緊了薄唇，咬牙瞪著陰影中的錦衣之人。
“請你——放她一馬。”
話音落地，木桌也已溢滿鮮血。
血珠“啪嗒”墜下，頃刻就浸入地面。
陰影中的男子這才粲然一笑，“好。”
喉中頓時涌上腥甜，云渺渺柳眉緊皺。
她剛才所看見的，正是林淵的過往。
可
云家山莊？
她目光一顫，難以置信地盯著女子。
一個家仆之女，為什么會跟云家一案扯上關系？
云渺渺的胸口再次劇痛，殷殷鮮血溢出青衣。
乍一看去，如被一劍穿心般。
她下意識擋住鮮血，冷眼看向蕭墨寒。
“林淵跟她到底是什么關系？”
蕭墨寒沉默片刻，陰藍的眸子閃過幾分復雜。
“他們的關系外人難知，你只需要知道，林淵絕不會傷她半根汗毛。”他斬釘截鐵道，“也只有林淵，能護她平安。”
云渺渺還緊護著女子，陷入一陣猶豫。
自從她高調入京，整個天下都知道了她云渺渺還活著。
若她算得沒錯，這段時間，殺她親眷的仇人已要入京了。
如果這女子當真與云家一案有關。
僅憑她一人之力，的確難護對方周全。
她心緒越發繁亂。
女子空洞的眼眸卻逐漸燃起微光。
她向蕭墨寒歪歪腦袋，緊張地揪著衣袖。
“林…淵？”
兩個字自她嘴中轉過，她越發覺得熟悉，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只覺得好親切。
只要輕輕提及，她就覺得高興。
“我…我想去找林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