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風的臉色更加黑沉。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偏偏蕭墨寒還笑得高興。
“朝堂再見。”
撂下這話,他這才拂袖離開。
小巷中又是一陣沉默。
而角落中,冬玲仍然慌得手足無措。
她一雙眼瞪成銅鈴,眼前不斷是男人鮮血淋漓的模樣。
“你認識那個男人?”
提及“男人”二字,冬玲身子一顫。
再抬眸時,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她。
方才天昏地暗,眾人未看真切,只知男人發瘋,卻不知其緣由,只猜測是鬼上身。
可云渺渺卻看得清清楚楚。
那個男人懷著深深恨意,臨走前仍死瞪著冬玲。
冬玲對上云渺渺的探究視線,反而很快就冷靜。
她當即搖搖頭,“我不認識他。”
云渺渺聞言,反倒想笑,“那他剛才怎么在看你?”
王嬤嬤不悅地皺了眉。
“他方才所看的方向話有不少人,你怎么就能斷定他在盯著冬玲?莫非——”她冷笑一聲,“你是巴不得將臟水潑到冬玲頭上?”
她嘴上是說將“臟水”潑給冬玲。
但打狗也得看主人。
冬玲可是臨荷苑的人。
云渺渺所針對的是誰,眾人心知肚明!
“行了!”老安國公不耐煩地呵斥,“渺渺是我的親孫媳,你對她張口閉口就是不敬,豈是不將老夫放在眼里?!”
王嬤嬤得意的笑容都一僵,恭敬行了一禮。
“是老奴多嘴,老奴知錯!”
老安國公重重哼了一聲。
“要不是你跟隨老夫人多年,憑你今日這話,我就能將你奴籍賤賣!我警告你,往后給我安分一些,否則,就別怪老夫不留顏面!”
他這話說的清清楚楚。
王嬤嬤面容僵硬,死死咬住了牙齒。
她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很快又恭敬垂首,“老奴明白了。”
云渺渺的視線掃過眾人,心里已經猜得七七八八。
她嘴角泛著玩味笑意,路過林晚晴之時,特地睨了一眼。
林晚晴面上雖無表情,一雙眼卻已狠戾透出。
云渺渺得意地輕挑眉頭。
想要動她,林晚晴還不夠本事。
眾人也從小巷中散開,一一回了陸府。
“辰風哥哥”林晚晴主動牽起陸辰風的手,“這幾天都謝謝你幫我說話,也謝謝你剛才及時拉了我一把。”
她說的是中毒對峙當天的事。
也說的是現在。
陸辰風的目光始終平淡,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們是夫妻,自然該同為一心。”
林晚晴見他態度回暖,臉上又浮現一抹紅暈。
可下一秒,陸辰風卻松開了她的手。
“走罷,該回去了。”
言罷,他沒再多說,徑直就往陸府走。
林晚晴臉上的笑容又是一僵。
他看著走在前頭的云渺渺,心里莫名煩躁。
腦海中,皆是蕭墨寒的次次袒護、句句警告。
再加上二人對視間的親密。
他們的關系明擺著不同尋常!
他的腳步越走越快,直到跨過朱紅門檻。
“云渺渺。”
云渺渺突然聽見這道聲音,柳眉輕挑。
她回身就對上陸辰風的陰沉目光,淡漠道:“將軍有事?”
陸辰風聽著她口中的疏離,心尖莫名一澀。
澀意透遍整個胸腔,讓他的手指都不自覺蜷縮。
“你與臨王殿下究竟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