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臉紅到不敢和自己對視,丟下一句“晚安”就駕車離去,季知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走進家門,弟弟現在和白昕除了拍綜藝就是出去旅游,妹妹季姝也已經睡著,整個家里空蕩蕩的一片。
客廳里的角落里放著幾個人的全家福,上面的笑容溫馨,為這個家里增添了不屬于他的煙火氣。
再往外看,墻上收藏的茶葉罐子是季石天之前的最愛。
母親每次想他了都會拿出來擦一遍,在他走的這么多天里,沒有一絲的灰塵落上去,依舊干干凈凈的。
順著茶葉罐子的窗戶往外看,就是父親和母親象征愛意的桃花樹了。
入秋的桃花樹佇立在北風里。
樹上光禿禿的一片,一絲絲的涼風掀動枯敗的樹枝,季知渝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會不會坐在二樓的陽臺正在張望。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上樓,走到路過母親的房門外,看到了里面隱約有一絲亮光從門縫里透出來。
季知渝注視著那抹象征著溫暖的亮光,停了許久。
不一會,她收回了視線,邁開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打開燈,屋子里撐起了一絲淡淡的微光。
她放下東西走到桌子旁坐下,拿出抽屜里的本子。
季知渝拿著筆坐在那里想了很久,還是決定不寫了,把本子放了回去。
洗漱完她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怎么都睡不著。
往事在腦海里像走馬燈一樣閃過,讓她被晃得忘記了時間,一直到了初晨的太陽升起。
感覺有些渴,于是季知渝從床上坐起來走到客廳里。
季姝看到自己家姐姐回家了,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姐姐,你回來了?”
季知渝點點頭,看著她正在吃早飯,開口詢問母親的情況。
“咱媽怎么樣了?這幾天精神怎么樣?”
“精神......還是那樣,不過我總感覺母親好像在忘掉一些東西”
季姝提到這個,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我前段時間進去看母親的時候,她第一句話居然問我是誰,我當時就感覺不對勁,后來母親雖然想起來了,但是我總感覺像是得病了,想帶母親去看一直沒時間”
聽到她這么說,季知渝身子僵了僵。
她意識到了母親現在的情況有些嚴重,于是走到一邊給玉溪打去了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
“喂知渝,怎么了?你受傷了嗎?”
“玉溪,我母親精神好像出了點問題,你今天能來一趟A國嗎?”
聽到關于季知渝母親,玉溪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下來。
“好,馬上到”
掛斷電話,季知渝看著母親緊閉的房門,走過去輕輕的打開了它。
一道身影坐在陽臺邊,她穿著得體的旗袍,滿頭的黑發已經出現了一絲瑩白的發絲,整個人不及以前那樣溫婉精神。
聽到身后的動靜,付惗扭頭看過來,病懨懨的臉上扯出一抹微笑。
“知渝,你來了,最近怎么樣?”
季知渝走過去蹲到母親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小聲詢問。
“媽,你記得我是誰嗎?”
付惗聽她這么一說,奇怪的看著她。
“我當然記得呀,你是知渝,我和你爸爸最疼愛的女兒”
說到這里,付惗臉上滿是失落。
她扭頭看向院子里的桃花樹,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