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在說,終于找到你了!
塵煙落下,漢子害怕地跳下驢車,顫顫巍巍地拱手上前。
“官爺,不知有何吩咐?”
陸瑾晏隨手扔了五兩銀子給他,“沒你的事,趕著驢車走。”
漢子瞪大眼,從地上拾起銀子寶貝地攢進懷里。
他打量了一眼害怕的穗禾,心想這莫不是哪家高門大戶潛逃的奴婢吧?
不過銀子到手,幾個月的出息有了,他自是不會多事,做那沒有眼色的濫好人。
漢子諂媚地對陸瑾晏笑笑,飛快地跑到穗禾跟前。
“姑娘,下車吧!”
“有人來尋你了!”
漢子瞧著穗禾滿臉死灰,終是不忍地勸了一句。
“這官爺瞧著氣宇軒昂,貴不可言,能親自來尋你,定是對你十分看重!”
“姑娘,你看看這四周灰撲撲的,再看看他那一身富貴,那里才配得上你!”
穗禾哀怨道:“你哪里懂我的苦楚?”
漢子“嘖”了一聲,滿臉鄙夷,“你看著就沒受苦,哪里知道我們討日子有多艱難!”
“高門大戶的爺來尋你,你去了后,日子不比我們過得松快?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漢子瞧她不樂意,又扭頭看著瘆人的陸瑾晏,頓時拉下了臉。
“你快些下車!別連累了我!”
穗禾咬牙提著包袱和食盒下了驢車,漢子見狀立刻甩著鞭子,架著驢車溜之大吉。
樹上的蟬叫得刺耳,穗禾越發心浮氣躁。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飛快地思量著逃脫的法子。
可陸瑾晏下馬,大步朝她走來,一把箍住她的腰,將她帶到自己跟前。
“跟我走,別誤了時辰。”
穗禾一把推開他,往后撤了幾步。
她瞪著陸瑾晏,義正辭嚴道:“我已是良家子,不是您府上的丫鬟!”
“您要回京,我要回家,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說得很清楚,我不會跟您回京,您莫要為難我!”
陸瑾晏有些羞惱,“先前那漢子說得那樣明白,你離了我,能有什么好日子?”
“我知道你要開個鋪子做些買賣,可那樣起早貪黑,勞心勞神,終是個長久的苦事。”
“你跟著我,做個富貴閑人,豈不是輕松自在?我總不會虧待你,你何必視我為洪水猛獸?”
他語氣放緩,看穗禾的樣子,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跟我走,”他拽住穗禾的手腕,態度強硬,“不必擔心你家里,我會派人送兩百兩銀子過去。”
“除此之外,四時年節都有禮物,我說過不會虧待你,便也不會虧待他們。”
穗禾怒視著他,奮力地掙扎,“你說放我出府,如今出爾反爾,你言而無信,小人是也!”
陸瑾晏被小人兩個字氣笑了,他將穗禾一把摟進懷里,用力捏住她的下頷,與之對視。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頭回做小人!”
他彎腰將穗禾一把抱起,就要將她放在馬上。
在巨大的握力下,穗禾壓根反抗不了,她哭喊著:“你位高權重,什么樣的美人沒有,為何一定要強迫我?”
“你放了我,我家里等了我十年,如今一家團聚就在眼前,你不要拆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