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要做什么,你才能學(xué)得溫柔小意,乖順些!”
他用力掐住穗禾的脖子,眸子一片冰冷。
“你為何三番四次要逃?”
穗禾抬眸看他,眼中已無淚水,全是冰冷的恨意。
“大爺是大理寺卿,向來明察秋毫,斷案如神!”
“可為什么就是看不出,我不愿做你的籠中鳥,一輩子任由你擺布!”
“你對我再好,有沒有問過鳥兒只想翱翔于天際,不想終日困在牢籠里出不去?”
她邊說邊笑,極盡譏諷。
“可我說了再多,你依舊理解不了我,你依舊只把自己的想法強(qiáng)加于我身上!”
“你狀元之才,什么經(jīng)史子集沒讀過,怎么偏偏就不能明白我這個(gè)小女子的心思?”
陸瑾晏看著她額頭浮現(xiàn)的青筋,以及依舊不肯低頭的架勢,一把甩開自己的手。
下一刻穗禾捂住自己的脖子,難受地咳了好幾聲。
陸瑾晏雙手握拳,指節(jié)咯吱作響。
他執(zhí)念已深,不強(qiáng)求也強(qiáng)求多時(shí)了!
她冷情冷性,可他便要折了她的傲骨!
“你想做個(gè)市井婦人,門都沒有!”
“下回再逃,大晉律法怎么處置逃妾,我就怎么處置你!”
陸瑾晏拂袖而去,穗禾卻已絕望至極。
她追在他身后,怒斥道:“你死了這條心,我絕不會做你的妾!”
“我這輩子,不會做任何人的妾!”
陸瑾晏停下步伐,譏諷道:“丫鬟出身,做妾已是抬舉你!”
穗禾氣血翻涌,身子搖搖欲墜,她強(qiáng)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我就是心比天高!我就算是死,也不做妾!”
“你若要我做你的妾,我恨你一輩子!”
她用盡所有力氣,將心中的話喊了出來。
妾就是妾,再得寵依舊是個(gè)玩意。
她不想做陸瑾晏的玩意,也不想做任何人的玩意。
她便是出身再低,也由不得旁人作踐她!
可下一刻,穗禾就怒急攻心倒了下去。
意識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見陸瑾晏慌了神,抱著她往正房里奔去。
穗禾悲從中來,眼角劃過一顆眼淚。
是不是她就此死去,就再也不會受他的折磨?
可這終究只是她無謂的設(shè)想。
再度醒來時(shí),穗禾只覺得頭疼得厲害,喉嚨更是腫了起來,聲音嘶啞地說不話來。
小苔聽見她的動靜,驚喜地大喊。
“姐姐醒了!”
幾個(gè)婆子一瘸一拐地進(jìn)來看了一眼,紛紛大喜過望。
“快請府醫(yī),姑娘醒了!”
穗禾被小苔扶著坐了起來,艱難地喝完一盞茶潤喉。
她忍痛問道:“我睡了多久?”
小苔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姐姐昏睡了快半日。”
穗禾的視線移向花窗,只見那處透亮,她當(dāng)下就明白這定是日上三竿了。
她看著四下,也就知道這是陸瑾晏的正房。
穗禾頓時(shí)嘆了口氣,只覺得無措茫然。
事到如今,他還不肯改了心里的主意,果真是瘋子無疑。
可就在穗禾正想下榻,去凈房梳洗的時(shí)候。
黃婆子夸張地叫了一聲,一把將她重新扶了回去。
“姑娘小心,大爺特意囑咐了老奴等人,萬萬不可讓姑娘累到!”
見她不解,黃婆子指著穗禾的小腹,大笑一聲。
“姑娘有孕了!”
“大爺樂壞了,恨不得將姑娘放在心尖上疼惜!”